南疆这些年虽然十分太平,但并不是说南蛮之的人就放弃入侵闵朝的梦想。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私通外族,乃是死罪,是一条碰都不能的死线。
倘若这件事情被捅了出去,南疆梁氏必然灰飞烟灭。
别说皇上容不容的下梁氏,便是南疆也再容不下梁氏。
而梁氏现家主的上位并不光彩,若不是娶了张氏女,身后有张氏撑腰,梁氏家主位还轮不到他来坐。
可张氏又是什么下场呢?
虽然官府将梁氏家主心腹抓去,梁氏也出面解释,家主夫人是被可恶的属下毒死的,与家主并无半分关系。
可是,倘若没有家主的吩咐,一个小小的下属又为什么要去害当家主母。
毕竟这对他又没有什么好处。
梁氏家主把人全当傻子,可知道这件事的人并非全都是傻子。
有了狡兔死走狗烹这样鲜血淋漓且不止一件的先例,一但出事,梁氏当中又有多少人愿意保他呢?
“你利用张氏的关系,低价收购粮食、衣物,然后再高价卖给南蛮之人,从中牟取暴利。商人为钱,这本无可厚非。”
“但你利用张氏将门之后的关系,倒卖军营物品便是犯了大忌。”
“更别说你让人绘制南疆地形图卖给南蛮一族。”景牧百思不得其解:“南疆一旦发生了战争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梁氏家主在景牧说这些话的过程中,已经渐渐冷静了下来。
“不承认?”景牧也不意外他会反口不认,径直走到桌子前,从一堆卷宗里又找出来一个卷宗,打开后淡淡的看了一眼梁氏家主:“你猜这个卷宗里写的是什么?”
“是什么?”
“我们查了一下你的那个爱妾,你猜我们查到了什么?”景牧又坐在了阴影里。
“阿鸢,她有什么问题?”梁氏家主不解道。
“梁家主真不知她的来历吗?”
“我不知道,我最初见到阿鸢的时候,她只是我在路边随手捡的一个小姑娘。”梁氏家主回忆道。
“你在撒谎!”
景牧也不在意他是否撒谎,将一张纸递给梁氏家主。
梁氏家主接过来一看,上面赫然写道,关于代久鸢前往梁氏辅助梁家公子的命令。
看的梁氏家主忍不住直冒冷汗:“你都查到了什么?”
为什么连这样私密的东西都有。
景牧像是没有听到梁氏家主的问话一样,自顾自的道:“我初初调查梁氏的时候,梁氏家主为了一个死去的小妾居然要对自己发妻动手。”
“彼时我虽不齿,但也像世人一样,觉得你是对那位宠妾情深义重。”
“但后来我去那小妾的墓地开棺的时候,发现事实远不如想象的那么美好。”
“你居然去开棺?”梁氏家主难以置信的道。
“是啊!”景牧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死时,梁氏将她所有的东西都清理干净,倘若无缘无故的出现一些亡人的东西,你说那些心里有鬼的人会怎么想?”
“我原本只是想把闹鬼一事,做的更逼真些,只是没想到撞见了你与南蛮之人见面。”
“为了一己私欲,挖人坟墓,扰亡人清净,你就不怕吗?”
“怕什么?”景牧毫不在意的反问道。
复而低低的笑道:“鬼神吗?我为什么要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况且,梁家主你有什么立场说我?”
“倘若南疆之战因你一己私欲而起,那死的人只会更多,也没见梁家主有何愧疚?”景牧冷笑道。
“你……”梁氏家主指着景牧,半晌说不出话来,随即吐了一口血。
“刚刚中了毒,火气还是不要太大,免得走不出这牢房。”景牧看到他一副急火攻心的模样,好心的提醒道。
梁氏家主险些被景牧这句满含幸灾乐祸的话气晕过去,只是因为承受能力不够低,并没有如他所愿晕过去。
便是连迹象也无。
景牧在一旁凉凉的道:“梁家主可别想装晕,晕可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在这里有一百种法子令你醒过来,梁家主可别想不开自找苦吃啊!”
说着指了指从木门一眼便可看见的刑具,带着一些警告。
“你今天究竟想干什么?”梁氏家主咬牙切齿道。
“我说了找你聊聊天。”景牧淡淡的道。
“那位阿鸢姑娘腹中的孩子不是你的吧?”
“你在胡说什么?”梁氏家主震惊道。
“南蛮一族难道只派了一个姑娘过来充当两家之间的联络,这么大的事,不太可能吧?”
景牧笑了笑,轻轻的拍掌,立刻有人前来道:“公子。”
“将人带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