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就是从这条通道秘密跑出去的！”风凌雪的手摩挲着老旧的石壁，缓缓的前行，“这里当年我一个人来的时候很黑，我很怕，只能颤颤巍巍的慢慢的走着~~~”
秦林想起两年前的深秋，在那个满是黄金叶的大道上，当时的几个人都还是懵懂无知的少年，在那里度过了一个惬意的下午，那时他们聊着往事说起未来。
一转眼时过境迁，如今整个世道都已经变了样，当时的人和事都已经不再像当初。
“其实我那个时候就知道，黑暗中鬼鬼祟祟的人影其实就是我父亲，他一直在暗中保护我，生怕我出事。”
“就连我执拗的想要去西凉学院，他都是心中不舍却又嘴上说着尊重我，我当时没明白父亲的心情，险些错怪了他。”
风凌雪说着，两人听着，谁也没有出声打破这回忆，这是两人之间的默契。
这一年来风凌雪的日子过的很苦，没有了家的孩子永远都会自行独立起来，他们知道除了靠自己，谁也靠不住。
秦林怎么会不清楚呢，这一年来风凌雪的修为提升这么快，与她的勤奋脱不开干系。
“逝者已矣！”秦林终究还是说出了安慰的话语，或许这安慰来的有些迟也有些不合时宜，“相信风伯父在天之灵，更愿意看到你开心的活着。”
当初那个在赛场上因为自己的闺女获胜龇牙咧嘴到处宣扬的粗狂男子秦林见过一面，只是匆匆一面，不过从那人对风凌雪的爱护中能感受到如山的爱，那是来自于父亲的爱。
都说父爱如山母爱似水，这句话是没有错的。
“现在或许我不该说这句话，不过你能不能理解我都要站出来！”看了看身边的天若，他明白这句话只有他自己来说，“活着，才是对你父亲最大的尊重。”
“我决不允许，也不可能丢下你！”他坚定的看着风凌雪，伸出一只手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所以你那种同归于尽的想法收起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我不是君子，我只是一个女人！”
低沉的声音完全不像平常的她，带着一丝抽泣的哼声更是让秦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知人苦，莫劝人大度！不懂人心，勿让人理解。
这是此刻状态的最好诠释，风凌雪意志之坚定超乎所料，也许这就是她心中的执念。
“那好，收敛你的情绪，马上要开始了！”这是一声号令，是战斗开始前的最后动员。
从这里已经能听到外面的声色犬马，听到风家堡垒内的笙歌。
“小娘子们，今夜若是伺候好了爷爷，爷爷考虑一下放了你们。”向万雄狂傲的笑着，手里拿着皮鞭，那些婢女们身上全都是鞭子留下痕迹，“快给我哭，给我哭，哈哈哈~~~~”
婢女们顿时嚎啕大哭，也不知道是为了应付差事还是真的疼的到心里，哭的撕心裂肺，泪如雨下，弄花了妆容，是一种凄凉的美。
偶尔还能听到哭泣声中夹着尖锐的惨叫，然后是尖锐的哭声。很难想象这是一种怎样的场景，婢女们眼神逐渐空洞，有的甚至开始傻笑。
谁说的长痛不如短痛？这种痛苦，又岂是短短几句就能形容的？这是把一个人的尊严完全践踏，奉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却被人当成畜生一样的虐待，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一刻他们觉得夜太漫长，只希望黎明的一缕阳光照过来的时候，她们已经与这个人世挥手再见，不用在看到明天的太阳。
向万雄一只手掐着一个婢女的脖子，看着她的眼神从空洞到惊恐，看着她因为窒息而逐渐扭曲的面容，这样的场景似乎让他的内心掀起一丝波澜，他狂笑着，享受着，浑然不知身后已经有三个死神来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