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前一步,迎着飙射而来的子弹,独臂抬起,残缺地五指合拢如刀,斩落铁光。
;;;;“——狗一样的东西,也配杀我吗!”
;;;;或许会死,没错。
;;;;但不是现在,不在这里,也不应该是这种东西。
;;;;天狗咆哮。
;;;;虚无的气劲竟然自这随手的挥洒之中涌现,自手臂之上形成了如有实质地虚幻刀锋,斩破了子弹,轻而易举。
;;;;多少年,横隔在他面前的极限在此被突破了。
;;;;踏入了传说中的极境。
;;;;真正的天狗抄。
;;;;倘若在平时,他一定会欣喜若狂吧?
;;;;可现在,他的心中却一片平静,像铁石那样的,只是踏前,挥洒着纵横交错的锋芒,驰骋在极速之中。
;;;;瞬息间,和升华者们交错而过。
;;;;在他的身后,血色迸发而出,染红了狭窄的街道。
;;;;他踉跄了一下,跪倒在地,越来越多的血从他的面孔和伤口中流出,自他身后形成了一条惨烈而忐忑的痕迹。
;;;;还不能死。
;;;;还不能。
;;;;他要活着回去。
;;;;天城坊咬牙,撑起身体,扶着墙壁踉踉跄跄地向前,在恍惚之中,他忘记了自己在哪里,在什么地方,只是执着地追逐飘飞在面前的翎羽。
;;;;一步,一步,好像行尸走肉。
;;;;不知道过了多久,翎羽已经消散在了风中。
;;;;他依旧在向前。
;;;;麻木地催动疲惫的肉体,直到迎来了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在昏沉中,有一个轻柔的脚步声渐渐接近,来者歪着头,低头俯瞰着他,倾听着他断续又执着地呼吸,弯下腰来,凝视着他狼狈的面目。
;;;;好像发现了什么宝藏那样的,露出惊奇的笑意。
;;;;“你,好像很强啊。”
;;;;“救我……”
;;;;天城坊艰难地抬起手,想抓住那一片白色的裙角,可是却那么遥远,难以触及。
;;;;很快,一线甘露落在了他的嘴边,带着奇妙力量的露水融入了他的伤痕之中,唤回了他的意识,将他从死亡地边缘强行地拉回。
;;;;他得救了。
;;;;可救赎的力量却到此为止。
;;;;“更多……”他喘息着,伸手,想要抢夺那个女人手中的瓶子:“给我更多……”
;;;;“这可是很珍贵的暗金道具啊。”
;;;;微笑的女人将瓶子抬起了一寸,轻描淡写地避开了他的手掌:“你这么空口白话的想要拿走,是不是过分了一些?”
;;;;天城坊愣了一下,缓缓地抬起头,端详着面前的女人。
;;;;面目姣好,不,应该说精致才对。
;;;;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和笑容,马尾斜斜地搭在肩上,白色的长裙一尘不染。
;;;;就好像出门买菜的那样。
;;;;不论如何都和这个城市格格不入,但唯有那一双静谧的眼瞳却好像埋藏着整个城市都难以企及的黑暗,好像隐藏着什么东西那样。
;;;;让人看不透,可是却本能地心生恐惧。
;;;;“把那个给我。”
;;;;天城坊沉默了片刻,沙哑地开口:“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嗯?什么都可以给我吗?”
;;;;那个女人似是意动了,眉毛挑起,在沉思片刻之后,旋即露出了微笑:“那么,可以跟我不死不休的打一场吗?”
;;;;“……”天城坊愣住了。
;;;;“你看,赌博这种事情,应该生来就会的吧?这个东西就当做彩头好了。”
;;;;那个女人起身,后退了几步,将手中代表着重生的药物放在了街道的尽头,然后,站在了天城坊的面前,拦住了他通往重生的路。
;;;;“输了的人死掉,赢了的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