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吧。”
;;;;明显对槐诗好感奉欠,他劈手拿过了徽章,独臂扛起了铁鞭,重新走在了前面,“别拖后腿就行了。”
;;;;直到现在,槐诗才有时间端详了一下周围的场景。
;;;;他们好像身处与地下,一条巨大的通道之中,到处都是开凿的痕迹,凭借着头顶灯泡闪烁的微光,能够看到四处争斗的痕迹,明显经历了一场恶战。
;;;;而槐诗迈步的时候,就踩到了一根被敲断的铁轨。
;;;;铁路?
;;;;槐诗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地铁?”
;;;;结合周围的场景,他几乎可以断定自己在哪里了。
;;;;不,仔细一想的话,归净之民真要搞事儿的话,毫无疑问新海这一条挖了好几年都没挖成的地铁线路反而是最方便的地方吧?
;;;;他一手提着包,一手拿着乌鸦给自己的说明书,跟在金沐身后:“我们去哪儿?”
;;;;金沐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找我的搭档沈悦,还有你的长官。”
;;;;“艾晴?”
;;;;槐诗愕然。
;;;;金沐说,“我在被拽下来之前,看到他扯住了那个监察官,应该会落在一起吧。”
;;;;“哦。”
;;;;槐诗点了点头,接着微光抓紧时间低头,继续翻看手里的说明书,不时点头,啧啧称奇。
;;;;直到最后,金沐回过头,皱着眉头:“你在看什么?”
;;;;“说明书。”槐诗把手里看了才一小半的说明书合起来,塞进怀里:“看了半天,大概看明白了一点,下次得让她给我准备傻瓜版的,长篇大论真是太多了。”
;;;;他放下手里的旅行包,深吸了一口气。
;;;;“你等我一下啊,我试试——”
;;;;说吧,他扎了个马步,双手握拳,口中哼哈了一声,奋力鼓劲儿,脸都憋涨了,可那样子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便秘一样,搞得金沐不明所以。
;;;;漫长而又尴尬的寂静。
;;;;“抱歉,状态不太行。”
;;;;槐诗尴尬地咳嗽了一下,“我们继续吧。”
;;;;金沐漠然地看了他半天,收回视线,转身向前,可刚走一步,手臂就好像没有骨头一样,扯着铁鞭戳向了身后。
;;;;格住了自背后斩下的斧子。
;;;;他缓缓回头,凝视着略微愕然的少年,神情阴沉。
;;;;“你疯了么?”
;;;;“你得相信,这是个误会。”槐诗看着手里的斧头,尴尬地后退了一步:“我原本是打算让你毫无痛苦地死掉了来着,但既然被发现了的话就没办法了。”
;;;;他咧嘴一笑,扭了扭脖子,舒展着在牢笼中久困而僵硬起来的筋骨。伴随着嘎嘣嘎嘣的细碎声响,一丝一缕的灰色火焰就他胸前的衣服下面缓缓冒出来,将他的皮肤一寸寸地点燃。
;;;;很快,除了双手中苍白的源质之火以外,他的浑身就笼罩在了一片灰色的阴沉火焰中。在那一片舞动的火焰里,一切好像都变得模糊起来,分不清究竟是物质还是幻影,淡薄地仿佛消融在黑暗里。
;;;;而就在胸前,那宛如漩涡的裂隙缓缓转动着,譬如地狱最深处的熔炉。
;;;;焕发光芒。
;;;;圣痕·阴魂,启动。
;;;;“虽然很感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但到此为止吧……”
;;;;火焰的笼罩中,恍若恶鬼的少年露出笑容:“所以,你是先让我把你捅死之后验尸呢,还是乖乖地把这张假脸摘下来,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呢?”
;;;;“竟然……被发现……了吗?”
;;;;那一瞬间,金沐肃冷的神情浮现出一丝僵硬,嘴角缓缓勾起,露出了近乎夸张到不自然地笑容,嘴巴几乎一直延伸到了耳根的地方。
;;;;紧接着,自咧开的口中,有粘稠的黑色液体缓缓涌出,散发着恶臭。那些液体近乎沸腾地翻滚着,发出粘稠的声音。
;;;;“我哪里……做得……不对么?”
;;;;“说实话,刚刚一开始圣痕启动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的眼睛出点问题。”
;;;;槐诗扛着手里的斧头,一手指了指自己褪去黑色之后化作铁灰的眸子——在它的映照之中,面前的金沐全然已经四分五裂,浮现出腐败的痕迹,很久在那宛如尸骸的躯壳中一道道紫黑色的液体粘稠地窜动着,浮现出自身本来的面目。
;;;;这就是槐诗在圣痕启动的那一瞬所看到的一切。
;;;;幸亏说明书上写得有够详细。
;;;;不过饶是如此,槐诗也难以相信,竟然还存在连源质波动都可以伪装的边境异种,如今看来,连部分记忆都可以取得,着实令人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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