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凌王府在太阳初升,朝霞没落的时刻,渐渐的清醒了过来,首先是厨房的嬷嬷先收拾妥当,过来凌王府的小院来请早膳要吃些什么。
她先是举起圆滚滚的手掌轻轻的拍了几下门,却没有听到回应,于是一经去了很远的偏僻兵将简易客房,好查看一下,是否是小王爷去和兵士们谈公事去了。
一路奔波,直走了哪位嬷嬷气喘吁吁,才终于到了那座专供家丁兵随居住的简易大院,到了才发现兵随们也是刚刚起来,本就很是劳累,再加上凌星月早就吩咐了,不必过去请安,若不传讯,自行休整,所以几人也都着着实实的睡了一个大懒觉,直到肚子骨碌碌叫饿不休,才起身洗漱,等着去餐堂进食早饭。
当嬷嬷问清楚并没有到了兵随院里的时候,嬷嬷就想到,小王爷若不是一早出门了,那肯定就是去了以往天天都要去看的竹林哪里了。
于是这位嬷嬷又不得不迈着粗矮的身躯,一路连跑带颠的现实走到了门口门房处,发现并无小王爷凌星月的身影,又问了个清楚,知晓小王爷也并没有出门,更没有要马或者马车什么的,那看来只有一个去处了,那就是后院翠竹林。
可是这灵竹林,凌星月曾有过再明确不过的指令了,那就是,在凌星月在竹林只是,任何人不经传召绝对不允许踏入竹林半步,更不能在不经传召的情况下踏入凌星月的小院半步,这时铁律,谁敢违背,立刻赶出王府,永不录用不说,若二次再犯,直接打死。
这位嬷嬷再给她十个胆子她也是万万不敢前去竹林打扰找寻的,更不敢进入凌星月的小院搜寻,刚才她敲门的时候,那份惴惴不安已经够他受的了,况且再加上听说以前他的得以小厮小豪子都不敢轻易站立凌星月小院的门口,只是在不远处静静站着,等着凌星月的吩咐,并不敢肆意前去打扰,她自己一个厨房嬷嬷,还是颇有些自知之明的,随意转身又气喘吁吁的朝着厨房走去,不若先把往日小王爷喜欢吃的早膳预备下了,哪怕多预备几样呢,再等待消息,这样总不会错的。
凌星月一个人趁着微风徐徐,朝阳新上,阳光柔和,尚不刺眼,按照自己刚才所想,仔仔细细、一字一举、字斟句酌的用较为柔和的字体写了满满的一片信纸,还暖心却又狡黠的在一角写下了刚才哪句诗句:
“错把陈醋当成墨,写尽半生纸上酸。”
这下自己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吧,虽然这样直接的承认自己吃醋了,颇有些令人不好意思,可是现在,凌星月顾不了那么多了,既然要个思图公平竞争,再把蓝可蔓抢回来,就得快些着手,不然等自己回去的时候,被思图那个小子捷足先登,再让蔓儿对他这个原本认为的亲生哥哥产生了欢喜之情,那凌星月可就后悔莫及了。
那抹朝霞般的绯色顺着凌星月的脸颊蓬勃而出,他在想到玉洞里蓝可蔓和自己的那三、两日的相处,不觉有些稍稍失神,再他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却一手抚着那信笺左上方的两个字“蔓儿”,缓缓捻抚不休,双目深深将那名字凝视,好似饮了十来坛子的桃花酿一般神色有些醇醉。
继而轻轻一叹,太息入风,远处的天边偶尔低低的飞过淡淡的云彩,凌星月一袭润玉揉色锦缎长袍,外面罩着一件淡菊荒野相似褂子跨过后院门槛,缓带轻飘,漫过无人居住的中跨院,又穿过一坐湖心小亭,才来到了冷清秋居住的别院,凌星月不明白为何刘管家非得将这等密要之事放在这东边的接近前院的地方进行,但是这些许年的经营,应该是有他的道理的,冷清秋的别院当然还尚未接到它的主人,兀自冷清着,凌星月仅仅是看了一眼,就离开去了东院,这里离着前院并不十分远,只见很多的鸟儿飞来进去,一片忙碌。
星灵月走进院中,方才发觉刘管家的细心之处,这里竟然是凌王府养育花草鸟类的地方,平时院子里总会进来一些各种个样式的鸟儿们,王爷府心善,往往会在育花养木给众多的鸟儿们做了不少的鸟窝,每一个窝旁都放置了不少的小米或者高粱等一些简单的鸟类的食物,所以这片花草育苗小树林长大的地方,真的是甚为热闹,鸟儿飞来望去,犹自叽叽喳喳吵闹不休。
凌星月按照刘管家告诉给自己一遍的那只口哨声,犹自一点不差的吹了一遍,转眼就看见一只看起来颇为普通的毛色泛着非常常见的灰蒙蒙的一只身形颇为小一些的鸽子静默的飞了过来,却并不是一直像平常的鸽子那样“咕咕,咕咕!”的叫着,只是温顺的落在了凌星月的不远处,继而一点也不怕人的样子落在了凌星月的肩膀上。
凌星月见状,一边将早已折叠精细的薄薄的软质塞进鸽子腿上的小圆桶里,一边径自心道:
“这小鸽子的确不是凡品,竟然不怕我,也不怕我身上的灵猫气息,幸好我知晓这鸽子的力气深大,听刘管家说过它们最大可以带着飞翔的特制纸张的大小,否则我若写了这洋洋洒洒的一小页纸,一般的鸽子还真不知道是否可以带着飞起,这刘管家也是心细,竟然将特殊的轻便的纸张早已经放在竹林之旁和我的书房之内,这刘管家的心细之处,当真是心细如发呀!”
凌星月想完,又想起了些什么似的,伸出指甲,运用灵力,在那鸽子竹筒之上,又刻上了几个极为微小的小字:
“此信直与蓝可蔓”
凌星月深深知晓刘管家的忠心,若自己这样写了,刘管家就是万万不会钗开看一丝一毫的,肯定会径直将自己这封看似仅仅写了一些平常的话,但是实际上是在告饶求得原谅的信笺,直接交给蓝可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