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磕磕绊绊,容溦兮纵有一跃千里的心思,此时也只能摸着石头小心过河。
底下是潺潺的流水,容溦兮的脚每踏几步就踩过几片树叶和碎石,路虽走的艰难,但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听着人到让人安心。
容溦兮沿着内城河走了一会,忽觉得寂静的夜色中多了几个比她还要急促的脚步声,她脑子一热,下意识的往下走,赶紧躲到了山坡之下河床之上大树后面。
两人脚步一重一轻,朝着这边过来,此时,第三声锣声响起,容溦兮咬着嘴唇,自己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苦要躲。
她正要从树后出来,忽听男子声音阴沉说道,“现在朝中闲言闲语,说那位贵妃娘娘长的像苏明烨的生母,故而父皇对她垂怜有加,还有更甚者干脆说是她是如妃转世,这些话母亲可听说了?”
容溦兮屏气凝声,刚迈出的脚步又退了回来,这声音做臣子的没有不认识的,这下她是真的不能出去了。
南宫皇后一身黑色金丝的华服在黑夜里如同隐形,彼时,她冷笑了一声,说道,“听了又能怎么样,就算她真的是如妃转世又怎么样,早在王府里她就斗不过我,死在了我的手上,现在投胎成别的模样就能赢过我了?她抢我夫君害我亲儿的事,我还要一笔一笔的算。”
南宫皇后说罢,苏明礼的声音随即说道,“母后深明大义,只是可怜二弟做了次蠢善的农夫先生,救了一条黑心的蛇。”
提及苏明壬,南宫皇后的声音就忍不住的啜泣,“你父皇真是狠心,竟要把我们母子逼上绝路。”
“母后放心,我已和二弟说明若前方有难,让他及时通信,我必定拜请朝中支援。”
南宫皇后欣慰的点点头,凝视着苏明礼被月光照的棱角分明的脸颊,又回过神背对着他说道,“你弟弟那边我没能保住,你这边如何了?”
苏明礼声音浑厚,拱手道,“儿臣已和苏温言牵线了,等给了他好处,他定是会为咱们家鞍前马后。”
“你不了解他。”南宫皇后噙着笑,望着鱼塘月色,朦胧之美,苏明礼俯身再拜,等着皇后批示。
“记住,这世上除了至亲,谁都不能相信。”
苏明礼周身一震,思量再三,眼中狠厉已起,说道,“儿臣明白。”
南宫皇后垂下眸,提及他人说道,“我要问的也不是你们二人,我今日叫你出来要问的是李涵菱这个女人。”
“儿臣。。。不明。。。”
苏明礼不知如何接话,只觉得手心微微有些冒汗,这样的窘迫被强势的南宫皇后看在眼里,她定神望了儿子许久,才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那个李涵菱,礼儿,李涵菱这个人除了一身的皮囊还有什么值得你喜欢,若是没有她在你弟弟摆席子的时候闹事。。。你弟弟兴许还不会被这么快调回边疆。”
“母后。。。”
苏明礼身子有些摇晃,他承认自己百密一疏,竟没过的了美人关,自打李涵菱入宫做太子陪读,她红墙树下,惊鸿一瞥,苏明礼就知道自己沦陷了。
只可惜,他不是太子,得不到太后娘娘的关注,也得不到这样美好的姑娘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