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就这样停停开开,事情多的让人都没了脾气,明明两天能到的距离,非得弄个五六天才行,好在方向是往京城开得,情况也就越来越好,损坏的情况也越来越少。
严小南终于知道大伯每次回来路上为何要花这么多时间了,现在已经快八十年代了,六七十年代的铁路肯定更加艰难,有些心疼大伯和爱党了,在这小小的车厢里要待上这么久,冬天还好一点,带多点吃的东西不会坏,夏天就惨了。
软卧这里基本上都很安静,硬卧这里有些吵闹,硬座这里更是事情频发,让列车员恼火至极,什么有人昏过去了,是饿晕的,有人摔跤了,是被睡在椅子底下伸出两腿的人给绊倒的,有孩子偷了隔壁桌子上的馍馍,大家吵架了等等。
还有一帮热血青年,考上了大学,雄赳赳气昂昂的唱着红歌,唱就唱呗,还一首接着一首,不停息的唱,把睡着的孩子给惊醒了,哭闹声,唱歌声,吵得让人头疼,疼到想让人跳车。
严奶奶听到严小强在诉说前面车厢里的事情后,让他在自己的车厢里待着别出去,省得惹麻烦,人离乡贱,还是识相点好。
严小强点头,实在是太闲了啊,在你闲得发慌的时候,有人找来了,严小强一看吃了一惊,竟然是老光棍和他的那个知青媳妇。
叶尘儿在看到李萍的时候就知道不妙了,人家挺着个大肚子肯定是来求助的,还真的让大哥猜到了啊,这个阴魂不散的麻烦精,皮真厚。
“尘儿,光棍哥说看到南南的爸爸了,我还以为他看错了,所以来看看,果然是呢,你们这里可真好,清静,我那边吵死了,吵得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安分,总踢我。”
大家都看了她的肚子一眼,应该有六个月了吧,还真的难为她了。
李萍见没人应她的话,有些尴尬:“尘儿,我能不能在你这里坐一会儿啊,那边吵死了。”
叶尘儿摇头:“不好意思李萍,这是严家的包厢,我也是蹭人家的,还有,你叫我叶尘儿。”
严奶奶一听就知道两人是不对付的啊,那就好,车厢里多了个外人,说话吃饭啥都不方便呢,再说你不舒服可以跟列车员提啊,加点钱补个好位置不就得了,值得这么眼巴巴的揩油嘛。
老光棍看到人家根本就不鸟她,就看着严小强道:“强子,你光棍叔我好不容易有个孩子,你体谅点行不,不就坐一会儿吗,能不能这么小气。”
严小强蹭得站了起来:“你是我哪门子的叔啊,你有没有孩子关我屁事啊,还体谅你,你脸咋那么大咧,我就小气了咋样。”
老光棍吓得往后一退,后背顶到了李萍的肚子,李萍眼珠一转,里面靠在门慢慢蹲下,嘴里哀嚎道:“光棍哥,光棍哥,孩子,孩子。”
严小南的意识一个兜转,冷笑一声:“你就是那个李萍吧,别装了,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个大哥叫李强啊,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