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洛送了那么多鹅毛来,那她送的那支鹅毛,也就不再是珍贵寿辰礼物,而是只是一支廉价的鹅毛……
沈千洛送来的寿礼,将她那纯洁高雅的鹅毛,衬成了像屎一样廉价的俗物……
“老爷,沈郡主这次送来的寿礼是鹅毛,她以后送来的寿礼,也会是鹅毛,这可怎么办?”
一道焦急的询问声响起,云倾城转过身,只见张老太爷的大儿媳妇走了过来,满脸焦急:他们府里,已经没有多少余粮了,只等此次沈郡主送来银寿礼,好购买他们府里下个月的粮食,没想到,沈郡主竟然没送银寿礼,以后,也不送银寿礼了,这可如何是好……
大儿子的小妾也走了过来,低低的道:“老爷,婢妾身体不好,就等着沈郡主这次的银寿礼,请个大夫来看看病呢……”没想到,沈郡主竟然没送银寿礼。
张老太爷的孙子走了过来,嘀咕道:“我也等那银礼物,买笔墨呢……”
“我儿长大了,衣服都不合身了,我也等那银礼物,给我儿子裁身合适的衣服呢……”张老太爷的小儿媳妇,牵着一名五六岁的小男孩走了过来,小男孩的衣服袖子短了不少,明显是衣服不合身了。
张老太爷大儿子:“……”
他们张府的人,全都指望着沈千洛送来的银礼物生活,而沈千洛,这次没有送银寿礼,以后,也不送了……
怎么会这样?
“都怪之前那个送鹅毛的人!”送鹅毛做为寿礼,说的好听点,那就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说的难听点儿,那就是穷,买不起礼物,只能从鹅身上拔了支毛下来,充当礼物……
“穷就直说,还礼轻情义重,这破鹅毛,能吃吗?能喝吗?能买衣服吗?能请大夫吗?能当银子花吗?”大儿媳越想越气,抓起云倾城送的那支鹅毛,三两下扯了个稀巴烂。
“不要这么说!”大儿子微微皱眉。
大儿媳不以为然:“有什么不能说的,那个寒王府的云倾城,就是穷啊!你看看这装鹅毛的盒子,就是一个普通的黄梨木,虽然雕刻的精美,但上面一个宝石都没镶嵌,明显就是穷酸,这破盒子,拿到铺子里,一两银都不值……”
“沈郡主就是见她送了鹅毛,才送鹅毛的吧!”初初看到云倾城的鹅毛时,不管是他张府的人,还是宾客们,一个个全都在夸,夸得那鹅毛像是天上少有,地上不见的稀世珍宝,沈郡主估计是看到了这人人喜爱的场景,才将本应该送的银礼物,换成了鹅毛。
“那个云倾城,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大儿子:“……”
云倾城:“……”
“说来说去,还不都是因为你们这些酸腐的酸儒,好端端的,夸什么不好,你夸奖一支鹅毛!”害得沈郡主也跟着送鹅毛,现在好了,没有银礼物了,只有两箱鹅毛,你是能将它当饭吃,还是能将它当衣穿……
大儿子:“……”
云倾城:“……”
沈千洛送鹅毛当寿礼,是沈千洛的事,与她何干?张府的人怎么能将事情怪到她身上……
云倾城满眼委屈,眼前突然浮现沈千洛临走时的情景……
等等,当时的沈千洛,似乎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的,也就是说,沈千洛是故意送鹅毛,借以贬低她送的礼物,以及让张府的人嘲笑她的……
沈千洛,真是可恶死了!
云倾城满眼愤怒,眼眸深处,隐有暗芒闪掠:可恶的沈千洛,竟然敢算计她,她绝不会放过沈千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