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开始还会和她婆婆吵,硬气地时候甚至把警察都叫来了。
这店铺是她的,孩子更是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她凭什么要拿自己的东西去帮别人养孩子?
但警察对他们这些家务事也无能为力,总不能真的把她婆婆抓进去吧?
她婆婆一周来个三四次,时间长了,虽然女人进的衣服总是最时兴好看的,但顾客都被她婆婆给缠怕了,根本不敢到她的店里去。
她婆婆见此气焰更加嚣张,愣是把来她店里闹事当成了兢兢业业去做的工作。
女人逐渐也就冷了下来,冷眼看着她还能闹多久。
果然,婆婆在地上撒泼累了,就一骨碌爬了起来,顺便抱起她的小孙孙,朝女人啐了一口,就像是斗胜了的公鸡,昂着头走了。
外面的人纷纷给她让路,生怕躲得太慢被她缠上。
婆婆倒是对他们的态度十分满意,气焰眼见的愈发嚣张起来。
女人看了他们的背影许久,久到程瑛以为她会一直这样无动于衷下去的时候。
她突然抓起旁边桌上的雕花茶杯,一把扔到了不远处的地面上,摔成了一地的碎瓷片。
从她此时剧烈起伏地胸脯上,程瑛知道她的内心并没有如她面上那般平静。
门口聚起的人纷纷散开,不一会儿这家店就恢复了以往的冷清。
一直旁观的程瑛见此走了进去,半蹲下去帮她捡地上的碎瓷片。
女人对她还有印象,是一个眼生的顾客,刚才还在她家店里拿着各种衣服问价。
女人也算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了,一看程瑛就知道她不是诚心来买衣服的,或者说她根本就无意于买衣服。
但女人也无心和程瑛计较,最近各种事情的打击和婆婆的纠缠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心力。
不过现在看见程瑛忽然走进来捡碎瓷片,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在她眼中,程瑛俨然是一个不怀好意的同行,来她店里打听行情。
程瑛的动作一顿,接着若无其事地继续捡瓷片,“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女人听了这么久的谩骂和非议,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要帮她。
但她除了搬家关店已想不出任何方法摆脱这一切了,现在听见程瑛的话也只觉得她是在说笑。
女人想了想,自觉知道了程瑛的意图:“你是看上了这家店?”
女人性子刚烈,以前对于这种像是懦夫一样逃避的行为自然不屑一顾,而且这家店也是她的心血。
故而以前有人和她谈转让店铺的时候,她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但是现在,她还是屈服了。
她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