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停轮转,随风远去了很多人和事。
永远记住一个人可以是融入骨髓的深刻爱意,亦或是痛彻心扉的恨意。
但是忘记一个人,却是这么简单和容易,当她或是他不再想起时。
那段曾经无论多么刻骨铭心还是无法自拔的感情都会消失殆尽。
好像有一个凄厉绝望的声音,带着很多不甘和不舍。
总想唤起那些失掉的记忆,即使毁灭也可以:“只要你想起我,我怎样都可以!”
月西镇的秋雨,似是绵绵无绝期一般,微微北风咋起,有些凉快。
自从拜师后,宋澄词跟着九娘一路跨遍千山和万水的除妖镇邪。
走到这镇子时,她们住在了北郊的一座仿古住宅中。
这住处显得尤为扎眼,毕竟在十年前,别墅区还是少之又少的。
细雨落叶的午后,九娘坐在这仿古别墅观景台上的躺椅里,手里拿着一本旧式的线装书看着。
身边的竹编茶几上咕嘟咕嘟的煮着热茶,香气四溢。
“我回来了!”宋澄词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
她走到茶几旁也坐在另一张躺椅上,提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
微微吹凉喝了一口,整个身体从内至外都舒服了。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九娘放下书坐起来问道。
“都办妥了。”宋澄词把剩下的一口茶也喝了下去,躺进躺椅里舒声道。
前日里,两人去往一户人家为这家人的男主人镇邪。
却不想牵扯出一桩风流往事,前尘情债。
而这前尘情债涉及了魔狱些许事情,九娘自是不便出面,就有宋澄词去处理了尾声。
“九娘,你到底错付了谁?”宋澄词问道。
“你管我呢。”九娘看着宋澄词躺的舒服,自己也躺了下来。
两人一时无话,只听得外面的细雨声沙沙,风声微微。
宋澄词想了想又问道:“就没有人嫌弃过你的名字吗?”
“为何要嫌弃?这名字怎么了吗?”九娘诧异道。
“九娘,必定不是你的真名!哪里会有这样随便的名字。”宋澄词还是紧抓着名字的事不松口。
“确实,这不是我的名字。”
“不过,我在家排行老九,就这么叫着了。”九娘说道。
“那么,你的真名到底叫什么?”宋澄词追问道。
九娘似乎没有听见宋澄词的话语,只是出神的看着外面,微微笑了笑。
“九娘!”宋澄词提了一个声调喊道。
“呃,何事?”九娘惊道。
“没什么,只是,我不喜欢这阴雨绵绵的南方,太潮湿了。”宋澄词不悦道。
“也是,自从我们来到这个月西镇,到今天已经快一个月了。”
“阴雨天竟是没有离开过,恍惚记得只有一日是一个晴朗的天。”九娘皱眉道。
“而且那一天,酷热难当,我们俩愣是在这里窝了一天,也没有出门。”宋澄词无奈道。
“说来,我这关节都要得风湿病了。”
“不行,不行,年纪大了,得注意保养了。”
“徒弟,今日再去一处,处理完事情,我们就离开。”
“带你去个好地方。”九娘神神秘秘的说道。
宋澄词惊喜的坐起来,问道:“去哪里?”
“总之,离开南方,我们北上!”九娘笑道。
“太好了,终于不用在这里了,我感觉自己快要能捏出水了来了。”宋澄词抓了一把自己胳膊上的肉吐槽道。
“这叫吹弹可破。”
“真想咬一口。”九娘捏了捏宋澄词粉嘟嘟的脸,笑道。
宋澄词一愣,随即笑了笑,起身就去准备明日要用的东西。
九娘看着宋澄词忙忙碌碌的背影,心中一阵波澜,宋澄词确实让九娘产生了爱意。
这种爱意深藏着,不能露出,就像她的名字一样。
翌日,九娘和宋澄词来到一间旧宅门口,纯金包边的牌匾上用金粉写着月氏两个大字。
“具体情况你说一说吧。”九娘举着油纸伞,对身边的大概40岁左右的男人说道。
宋澄词在附近寻着什么,待她走到旧宅右侧的古井时。
这男人眼中闪过了些许慌张,不过很快就又消失了,九年娘却捕捉到了这一眼神。
要说这人就是月氏的现任族长月风磊,不过为人胆小怕事,畏首畏尾,还自私冷漠。
尤其喜欢欺软,却还惧怕镇上做白事生意的赵彦。
“这件事其实在半年前已经开始了。”
“但是,但我见并没有闹出人命,也就暂且搁置下了。”月风磊低声道。
他急匆匆出门,却忘记了打伞,虽然雨势不大,却也细密。
在此站了没有多久,月风磊的头发和外衣就都已经潮湿了。
“如今是闹出人命,才管一管吗?”九娘冷声问道。
“这,这段时间死的人太频繁。”
“三天便是一个,快要兜不住了。”月风磊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擦着额头雨水或是汗水。
“细说!”九娘等着月风磊的后话,却见他不说了。
“哦,哦。”
“这月氏旧宅是我们祖上的老宅子了,打从蒙元朝起就在这里。”
“这么多年的风霜过去,依旧矗立在这里。”
“保佑着我们月氏的祖祖辈辈。”月风抬头看向雨中的老宅子,朦胧的烟雨增加了几分神秘感。
“如此年久的宅子却保存的这样完好。
“你们镇上的人想来也是常年不断的保养吧。”九娘说道。
宋澄词打着伞从古井那边走了过来,站在九娘的身边。
“没错,我们月氏一直都有每日正午时分扫屋的传统。”
“没想到,半年前,这宅子便开始出现异象了。”月风磊有些害怕的说道。
“宅子的墙皮开始不断脱落,院内栽种的百年古树迅速凋零枯萎。”
“而那口古井里清甜甘冽的井水,先是变得苦涩无比。”
“然后一天之内全然消失不见了。”月风磊回忆着这些糟糕的事情。
“而就在一个月前,这宅子开始杀人!”月风磊恐惧道,脸上的表情甚至扭曲了。
“宅子杀人?”宋澄词疑惑道。
“是,是。”月风磊哆哆嗦嗦道。
“宅子如何杀人!必定是妖邪作祟。”宋澄词说道。
“不,不知道,我不知道,总之,大师请您帮帮忙,看一看。”
“费用多少都可以,您尽管提。”月风磊鞠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