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宋很珍惜这样每日和惊蛰待在一起的时间,或许不知什么时候,他就要离开。
他忽然想起昨日惊蛰的话,安定是蒙宋可望而不可及的。
这时,河中忽然有些动静,蒙宋赶紧飞身过去。
就见一道红光向蒙宋击了过来,蒙宋手中显出那把黑剑。
挡住了袭击过来的红光,却在河边出现一个红衣女子。
她的五官很是精致,皮肤却是惨白,身形极为瘦削,身上着了一身红杉。
腰间却束着白色腰带。
“蒙宋。”那红衣女子轻声道。
蒙宋感到周围的温度迅速冰冷了起来。
“你知道我?”蒙宋问道。
“惊蛰不是天天念叨你的名字吗。”红衣女子似是笑了笑说。
“这满城的怨气和煞气便是你的吧。”蒙宋举剑道。
“没错。”红衣女子说完邪魅一笑,转身便消失在了蒙宋面前。
蒙宋追了出去,手里的剑一挥,那红衣女子突然现了身。
她的衣摆被割了一块,飘向蒙宋,他一把抓住了红衣,瞬间在手里被烈焰消散了。
只见,从城中不同的地方又开始向河中飞来红光。
那些红光迅速钻入河中。
蒙宋想到:这邪物的据点一定在这河底!
就这样,一年的时间匆匆而过,惊蛰的学馆一直是学生络绎不绝。
两人的教学生活也过的开心。
惊蛰的盛名越来越响,不仅仅局限在苏城了。
更有甚者,不论路途遥远,从东异赶来,一睹惊蛰的风采。
只因,惊蛰的词中尽是缠绵悱恻的爱意。
坊间的艳丽传闻也比比皆是,盛传着惊蛰有极为爱慕之人。
要不然,怎会写出这样的美词:月星溪畔,点妆,朱唇盈盈,浅笑。
“你们说,这惊蛰先生,他所爱慕之人,会是谁呢?”
“这谁知道啊,不过,我猜测猜测定是哪位府中的小姐。”
“哎!这惊蛰先生真是痴情种啊。”
“不过,我怎么听历府的家丁说惊惊蛰先生心中所爱是他的姐姐?”
“怎么会?”
“你还不知道吗,惊蛰先生根本不是历府的血脉!”
“啊!是吗!”
“你说来听听!”
“我也是听我姨娘说的,似乎他是历府上一代男主人与另一个男子的孩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男子如何生育!”
“怪我没说明白,是男主人与一男子有纠缠,那男子有妻子和孩子。”
“后来好像是什么妻子被杀了,这孩子就被历家带了回来......”几个年轻人倚靠坐在文晟阁的连廊上讨论道。
被在不远处买酒的蒙宋全都听进了心里。
他攥紧手中酒壶的提绳,皱了皱眉向学馆走回去。
他也不知为何,从刚刚听到那些关于惊蛰身世的传闻。
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块千斤重的石块压着。
很难受很压抑,他想见到惊蛰,好好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今日直到入夜,惊蛰都未有来学馆教课。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次了,他未来教学,就算能来,也是匆匆来而匆匆去。
还不等蒙宋和他说几句话便离开了。
蒙宋坐在学馆的教案桌旁边,打开酒壶的塞子,闻了闻。
有股很香的味道,蒙宋闭上眼睛,猛的喝了一口。
辛辣和刺激让喉咙发涨起来,他剧烈的咳嗽了几下。
但是,不知为何却很痛快。
他又喝了几口,身体开始发烫起来,又很热,他敞开上衣领,透着气。
“自饮自酌。你的小兄弟呢!”还是那个红衣女子。
“你来作甚!”蒙宋眯着眼睛吼道。
“这么无情吗,这一年来,你几乎每日跟着我,念你那破经。”
“我还没有厌烦,你却要撵我走!”红衣女子竟不似生气,却有些娇嗔道。
“你走!不要再来,你来不来都一样!”
“我不想看到你,幸好我也要离开了,再是不见也好。”
“你知我心意如何?你知,可是知道又怎样!”蒙宋挥着酒壶向红衣女子喊道。
红衣女子愣了愣,有些怅然的呢喃道:“你要离开?”
她知蒙宋说的这些话并不是给她说,她也知蒙宋的躁动也不是因为她。
但是,她的心却有一丝丝疼痛,她本就心死了的。
是何时的事?她的心开始有了感觉!
她转身,落寞的慢慢消失在月下。
蒙宋站起身来,手里显出黑剑,在月光下舞了起来。
每一招式都这么用力,草地和树木被剑气带动的摇曳着。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这样!这样不舍!”
“为什么!”蒙宋提剑向河里劈了过去,一声水花乍起。
全都落在了蒙宋的身上,他闭着眼睛任由水拍打在脸上。
试图浇醒自己。
翌日,是苏城百年来的樱灯节,人们从早上便开始忙碌。
用粉色的绸缎扎制樱花样式的灯笼。
“你知道吗,蒙宋,樱花在苏城的意义。”惊蛰低头用刀子削着竹子,做灯骨,笑的开心道。
“并不知。”蒙宋从马车里把绸缎和浆糊搬下来,淡淡道。
“樱花的意义就在于,哎呦!”惊蛰的手被被锋利的刀子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蒙宋立即扔下手里的东西,疾步迈到惊蛰的身边。
一把把惊蛰的手拽了过来,看了看,并拢食指和中指,用法力给他止血。
惊蛰从蒙宋的眼中看到了担心和心疼,他紧蹙着的眉,让惊蛰心里一暖。
“为何如此不小心,你这样,我如何离开的安心,罢了。”蒙宋太头看了一眼惊蛰,在心里对自己说。
“谢谢。”惊蛰还是笑着看向蒙宋。
蒙宋他低下头去看伤口说道:“你稍等,我去拿医药箱。”
惊蛰的目光追随着蒙宋的身影而去,再也看不见别的东西。
而此时,对岸站着的历坤却把一切看在了眼里。
她极其气愤,表情近乎着扭曲。
大口喘着气,胸口起伏着,攥紧拳头,她恨不得让蒙宋现在就消失。
“瞧瞧你,真是看不出,你这样在意惊蛰。”红衣女子突然显身在历坤的背后,调笑道。
“他叫历天!”历坤冷眼,向后憋了一眼,斥道。
“好,好,你说叫什么都行。”
“不过,我看历天对蒙宋很在意呢。”红衣女子转到历坤的面前捂着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