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容,你在这里啊,我可终于找到你了。”路大治拿着扇子小跑到褚未容身旁。
褚未容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有褚未遥大半高的孩子了,在这两年里,他的身高不断往上窜,十岁大的小少年,整天木着一张脸,看起来像个老成的小大人。
但即使他再怎么装作大人,他还是躲不过他至今还是个孩子的事实。由于他长得太过可爱,偏偏又整天木着脸,颇有反差萌,让人不自觉的更加喜爱他。
见路大治跑了过来,褚未容转头看向他:“大治哥哥,是我姐姐有消息了吗?”
褚未遥已经外出一年了,这一年她只有时不时的消息传回来,褚未容到如今已经有整整一年都没有看见褚未遥了。
他想他姐姐了。
路大治故作风雅的理了理乱掉的衣裳,打开折扇扇了扇,酝酿一下才开口:“不是。”
褚未容顿时收回期盼的眼神。不早说,浪费他的感情。
路大治被褚未容这么现实的表现给逗笑了,继续说道:“……才怪。”
他在心里默数,褚未容大概需要几下才能反应过来。一……二……三……
还没数到三下,褚未容就激动的转身看着路大治,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刚刚在说什么?”
他这副样子让路大治有点心疼。路大治在心里安慰自己,和他较什么劲儿呢,这孩子每次把他姐姐看的都多重要他又不是不知道。这样一想,路大治心都软了,对上褚未容渴求的眼睛,他笑:“是真的。你姐姐送消息回来了。”
褚未遥这一年在外面的动作着实不小,哪怕寨子里的人都没有可以去打听,他们到附近城镇上都听说发生了什么什么事情。
一开始,动静是从陇右道传来的。
那边传出一个消息,说陇右节度使私通外域,意图不轨,陇右边城内吐蕃之人如入无人之境,自由来往。
这一消息无论是真是假,都足以引起所有人的重视。尤其是燕京里坐在高堂之上的那位。
陇右的百姓之中也流出许多言论,说是如今的这位节度使原来是上一任褚节度使麾下的一名将士,只是由于不堪大用,褚节度使弃之不用。
陇右的百姓谁不知道,褚节度使一心为民,手下尽是有勇有谋的士兵,只要你有本事,你就可以入褚节度使的麾下,只要你有足够的本事,不说平步青云,那也是前途似锦。
可谁让这位没本事,他嫉妒那些有本事的人,更记恨不看重他的褚节度使。后来他就想了法子,只要让那位褚节度使消失不就好了。
只要他坐上那个位子,谁又管他曾经做了什么呢。没有人会知道的。
当这些消息流传出来后,陇右的百姓无一不信。别跟他们说褚节度使通敌叛国,还有多少多少证据,他们不信这个,他们只知道,在褚节度使当任的这么多年里,那些域外铁骑从来没有踏入天元的国土。
况且,若是褚节度使如果真的有通敌叛国之心,那他又何必数年如一日的守在陇右,他若是那等贪图荣华富贵之人,他早该去了吐蕃当他的无上贵人,他何必带着他的妻儿老小在陇右这里受苦。
人心都是肉做的,他们看得出来。
如今的这位节度使一听到这些消息,立马就慌了。他下令如果街上听闻有人在胡言乱语,当街杀了说话的人以儆效尤。
这种方法让百姓们一时闭了嘴,却更加相信那个流言了。
燕京的今上也害怕此事是真的,立马派了钦差大臣来调查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