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觉得,这个云王府里还有许多许多的事是自己不清楚的。每每以为自己弄清楚了,又会蹦出许多让人不敢置信的话来。
她看着闭上眼眸的人,心里忍不住在想着:若是世人知道病入膏肓的云王其实身怀武艺,而且武功不低,会有什么反应呢。
“你们都出去吧。”她要在这里看着他,等他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
“王妃。”司琴一听,立刻急了。“王妃如今怀有身孕,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小世子着想。”刚才王妃就有些不舒服了,再熬下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是啊,王妃,不如奴婢在这里看着,王爷一醒来,奴婢就来禀告。”司画也加入了说服当中,不希望王妃留在这里傻傻的等着。
王爷是失血过多,谁知道什么时候能行呢。
王府里,除了云王外,瑾萱是最大,她很想坚持,可经不住她们的劝说,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就只能点头了。“王爷醒了,要立刻来禀,知道吗?”
“奴婢知道!”司画赶紧回答着。
好在瑾萱没有傻傻的等着,云王从昏迷之后,直到天黑之后才醒来。
“王爷,身体可好些?”瑾萱在睡了一觉后过来,见他还没醒,就一直守着,这会儿见他的双眼茫然的睁开又眯了一下,好像适应不了屋里的亮光。
“萱儿。”睁开的双眼闭了一会儿才彻底的睁开,看到印入眼帘的人,露出一抹微笑,轻柔的喊着。
“冷刹,把裴姑娘准备好的药膳拿过来,服侍着王爷先吃饭。”在失血又昏迷的,不好好补补,就真的成病王爷了。
冷云熙想说些什么,可瑾萱根本不给他机会,弄的他没有办法,只能躺在那边让冷刹喂着,因为他挣扎着要坐起来,瑾萱就瞪大了双眸一句不说的看着他,莫名看的他有些心虚,只能当个废物,让冷刹微颤颤的喂了。
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下,冷刹颤抖着手好不容易喂完一碗,立刻就收拾碗筷走人,因为王爷的脸色很阴沉,盯着他的目光很渗人,而背后,王妃也是紧盯着自己,让他头一次有想逃的感觉。面对杀手,他都能面不改色,可这会儿,他是真的面也改色,心跳也加快了。
“他干嘛呢?”见冷刹飞也使得跑了,瑾萱故作迷茫的问。
“呵呵。”伸手捂住伤口,冷云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轻笑道:“萱儿生气了?”那小嘴嘟的,眼里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难怪冷刹要跑了。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瑾萱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轻松自在的问道。
还说没生气,这表情就不对劲了。冷雨轩心里嘀咕着,但也尽量的放松语气,免得牵动自己的伤口。“我不是故意要受伤的……”
“只是为了保护别人嘛。”说起这个,瑾萱的语气有些变了,声音也稍微的提高了。“你知道这一剑中的有多少深,留了多少血吗?那一盆盆的血,看的我有多心惊胆战,你知道吗?你为了别人不要自己的命,那我呢,肚子里的孩子呢,你是不是也不管了?”
说着说着,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拼命的往外涌,抹了又出来,怎么都抹不掉。
看着眼前哭的可怜兮兮又愤怒不已的人儿,冷云熙很想起身拥她入怀,可又怕自己一个用力,好不容易包好的伤口又裂开了,只能轻声说:“萱儿,过来这边……”
“我不要,你浑身都是血腥味,我闻了要吐。”算她无理取闹好了,反正看到他不顾性命的受了伤,她就不高兴,心中也充满了惶恐,就怕真的会失去他。这一次,如论如何,自己都要好好教训他一下,让他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她不认识四皇子,也不在知道四皇子有多重要,她只知道,冷云熙是她的男人,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她这辈子的依靠,若是失去了他,不要说她,连肚子里的孩子,恐怕也不会再安全了。哪怕生下来,顶着皇长孙的头衔,不出事也得出事。
这一连串的后果,弄的她极度的后怕,就怕那剑再深一点点,那该怎么办?
“萱儿。”听出了她话中的抱怨,他很是小心翼翼的解释说:“我跟你保证,下不为例,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这一次,是自己不小心。
“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泪眼朦胧的她怒瞪着眼前的男人,痛苦的低吼道:“你知道我看到拿一盆盆的血水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吗?你一声不响的出门,回来就发生这样的事,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跟孩子放在心里?”
“有,你跟孩子是我心里最最重要的。”从没有那么挫败过,他很想伸手拥住这个哭泣不已的女人,可是无论他的手伸的多长,最后总是失败,弄的他心里懊悔极了。
她的眼泪,她的伤心,都是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才害得她如此不安。
“呜呜……”瑾萱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反倒是越想越后怕,最后干脆犹如孩子似的,捂住脸颊开始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