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的院子中。
静谧的夜被东西摔碎的声音打破。
阮安涟见着阮安玉送来的东西,气的直接全部砸到了地上,呸道:“不就是有个嫁到伯爵府的姐姐吗,可是了不得这小胖墩了!敢来我眼前显摆了!丢出去,都给我丢出去!”
丫鬟蜜饯急忙说:“我的五姑娘您可不能胡闹啊,眼下伯爵府的管事妈妈还在鹿鹤堂坐着呢,若是晓得您这样处置伯爵府的东西,恐怕是要——”
“恐怕什么,你说啊,恐怕什么?”阮安涟扯了杯盏砸到蜜饯身上。
“你到底是谁的丫鬟,老帮着安玉说话,怎么,你也觉得我现在身败名裂又是个庶出,也瞧不起我了!你个下贱蹄子!”
蜜饯捂着脸贵在地上,“没有,奴婢不敢,只是奴婢听说来的妈妈在伯爵府颇有地位,倘若……”
“倘若什么,不过是个主子得意才有几分风头的老妈子而已!再说了,着东西是安玉拿来给我的,即便我下脸子下的也是她阮安玉的!”
“若是伯爵府的婆子要来问,我正好说道说道他们家世子夫人的小妹,对我这个庶姐干的好事!”
祠堂那夜的耻辱现在都印着她的骨髓里头,居然被个小丫头吓的卧床不起半个月。
好死不死又在赵长竹那头日日受着憋屈气,两个婆子白日里头寸步不离的守着她,阮远桥回来时,更是各种理由将她指到一边去做事,不许她和父亲说话诉苦。
哪里有丝毫嫡母模样!
岳浅眉叫蜜饯出去,看沉不住起的阮安涟深深叹息,“你拿着这些物件还有蜜饯发火做什么,我不是告诫过你,不能急躁不能急躁吗……”
阮安涟什么都好,唯独不能受点脸色,分明从小就是按照嫡出的大家闺秀培养,不过是这几个月受了些挤兑,就如此沉不住气来。
当然,阮安涟还有个不算毛病的毛病……
岳浅眉看她,“安涟,你着挑事的性子再不收敛,日后恐怕还要栽倒你六妹妹手中的。”
阮安涟惯是爱踩高捧低,也属她在阮家后宅有些火候手段这她照葫芦画了去,眼下推不了别人,反倒是把自个赔进去。
阮安涟哪里被亲娘这般说过,气得清丽的小脸如同紫萝卜。
“我栽倒她手中,阿娘,你可搞清楚了,那日若非不是为了救你,我会被按在外头泼冷水?会被丢到祠堂被吓的丢人现眼的?
“我若是不争,那便是什么都没有,你瞧瞧这些东西,分明都是她阮安仙的妹妹,我为何就没有单独的一份,还要阮安玉那小胖妞不要的东西!”
岳浅眉想着闺女对她的爱护,也觉得话说重了些。
她忙安慰阮安涟,“到底你也是大姑娘的妹妹,她嫁的越好,日后你也能更好的找婆家,不管里头如何,走出去了,你也是大姑娘的妹妹。”
“鬼的妹妹,阮安仙打小就不喜欢我,另可对给他冷脸的阮双行笑,都不肯对我好些!”
阮安涟狠狠拍桌子,埋怨的说不争气的岳浅眉,“姨娘还说我,你怎么搞得,父亲如今也不爱来你的院子了,他这是不要咱们母女了!”
阮远桥一直偏爱岳浅眉这个妾室,二房之中,虽然岳浅眉顶着妾室的帽子,可吃穿用度都算是比着赵长竹来的。
依着她看,若非不是赵长竹好运的了个小儿子,没准她还能成为正正经经的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