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双行匪夷所思,“好端端怎么问这些,是母亲派你来的。”
冬紫来的确是想插手他的婚姻大事,即便他说了无意,也是想丢两个貌美的丫鬟到院子里头伺候他,不过被他厉声拒绝了。
阮安玉笑嘻嘻,“没有,我发誓。”她三指朝天放在眉眼处,略带俏皮,“我就是想知道什么模样的人才能当我的嫂嫂,二哥就给我说说嘛,我保证不谁都不告诉……”
阮双行觉得她好笑,抬手摸摸她的脑袋,还是和阮安玉说:“我不会有庶出的子嗣。”
阮安玉透彻的眸子忽而闪烁了下。
不会有庶出的子嗣。
意思就是——
“二哥你这话是几个意思。”阮安玉手放再桌下捏紧。
她随意胡诌说,“我看的话本子里头,是有男子用没有姨娘的鬼话,哄骗嫡妻为他所用,然后把嫡妻给杀了,继续娶续弦的姑娘进门继续为她所有,在杀了,再去……”
这是她的真实遭遇,她之后的两个女子如何死的,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阮双行沉默了下,真不知成日哪里道听途说些市井小话,抬手拍拍她的脑袋,“以后不要在和安宁玩了,成日不学好。”
他看娃娃,很少用严肃的口吻与她说话,“安玉,倘若你枕边的人都在算计你,权势财富于你而言又有什么作用。”
他不会希望他有任何一个孩子,与他一样在漫无天日的黑暗中长大。
他现在在阮家所拥有的一切,说白了,都是基于冬紫来没有儿子才得到的。
而他也不会还回去,他就是这样个冷血的东西,到他手里的,不管是权利还是财富,亦或者是人,他都不会放走丝毫。
阮老太太始终不喜欢他的撞死在府门口的姨娘,而他也始终记得,当年阮老太太亲自出来吩咐人把他的姨娘草草埋葬,将他带进来,丢到这处院子。
他唯一的光,就是已故的嫡母秦氏了。
即便是眼前这个小妹,或许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听阮安仙的话才来亲近他的。
“二哥,那我在问你一个问题,你要给我说实话。”阮安玉凑近,期待的问,“如果以后我与你妻子掉到水里,你救谁?”
阮双行眯眼,推开她越来越近的脑门,“不如你先说说,母亲是要你来我跟前给那位闺女说好话的?”
阮安玉噘嘴,“我天天都跟着你,和我玩的好姑娘都与我同岁,哪里能给我做嫂嫂的,当然,你若是愿意等她们长大,也不是不可以。”
她不死心,继续把话头拐回来,问说,“好像这样问是缺德了些,那,那二哥以后会把我当做换取利益的物件嫁出去吗?”
阮双行反倒是笑了,“你的婚姻大事我还做不了主。”
“你能的,倘若我平平安安的长大,你会把我当做交换权势的物件吗?”阮安玉再一次问。
她若是顺顺利利活到及笄出嫁,板着手指算这人起码也能半条腿踏入内阁了,哪能做不了她的额主。
阮双行正欲张口,阮广欣喜的跑进来,“二少爷,六姑娘,老太太那头传话了,说的大姑奶奶送了东西回来,让二少爷和六姑娘过去拿呢。”
听着姐姐的名讳,阮安玉眼睛顷刻一亮。
阮安仙嫁过去四个月了,家书不过给了两次来,信中对她一笔带过,无非就是让她不要闯祸,要乖乖的听阮双行和冬紫来的话。
这要大张声势的送东西回来,恐怕是——
阮安玉紧跟着问说:“对了,伯爵府那头可有人跟着来?”
阮广点点头,“有的,大姑奶奶陪嫁的秀荷也回来了,还有一个自称是伯爵府老太太掌事妈妈呢,姓班。”
阮安玉心道这恐怕十有八九是来报喜的额,着实兴奋,一骨碌爬下罗汉床,扯着阮双行,眉眼弯弯,“二哥快走快走,肯定是喜事,快快快!”
后领子被扯着,阮双行叹了口气,“头发乱了,如此见客岂不是丢你姐姐的人。”
抬手摸了下小揪揪,阮安玉同橘白道:“快点来梳个漂亮的发,不能给姐姐丢人。”他又看阮双行,“母亲不是给你做了好几身秋衣吗,快去换一身啊!”
阮双行目光拒绝,小安玉已经去外头吩咐,回来煞有其事的看他,“咱们不能给姐姐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