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自十三岁之后,就老有大姑娘小媳妇儿或端着茶水糕点用各种诸如脚崴了地滑了头晕了之类的蹩脚理由往他身上倒,所以应对这一类的事情他早已有了比常人还要丰富百倍的经验。
可他还真的从来没有遇到过往他身上擦油乎乎的手还擦的这么自然的……
片刻后。程瑾换了一套与之前那件款式一抹一样高的衣服后重新走了过来,站在苏陌身边沉声道:“像这种一模一样的衣服我还有百余件。”
听起来还有些小骄傲呢……
苏陌对这种幼稚的放狠话找回场子的技术根本不放在心上,闻言却是转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程瑾一遍,忽然道:“你为什么不换身黑的穿穿?这样偶尔沾染上点什么就看不出来了。”
说着苏陌顿了顿,把自己重新染上油污的手在自己黑色衣服的衣角上擦了擦,然后牵着衣角对程瑾道:“看,我这身衣服都穿了三天了,什么都看不出来!”
程瑾:“···”
他望着苏陌一身黑色劲装,还有从衣角之上无孔不入的一丝烧鸡的味道脸都绿了,片刻后终于忍不住拂袖离去。
哼!简直是不耻与之为伍!
苏陌望着程瑾脚步匆匆离去的背影笑得十分轻蔑:“简直不是我一合之敌!”
就这点段位还想在她面前来找回场子?
太天真了!
事实上,她这件衣服也是今天才换上的。她可以不拘小节,但是以她现在的地面,若是不管什么场合都不拘小节的话就是不合礼节了。
而这种无伤大雅的事情对程瑾来说却是杀伤力最强的手段……
···
程钰和董咚冬在目送程瑾确实去往苏陌身边之后心情大为舒畅,两人你一眼我一语的竟然互相敬起了酒。
程钰一方面是在庆祝母亲大人单独拨给他的零用失而复得,一方面则是在感叹程瑾哪怕嘴巴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倒是挺诚实的嘛!
上午还斩钉截铁的说他跟苏陌之前没有任何关系,这会儿一见着人就主动凑上去了……
呵,男人!
董咚冬就完全是为了自家小将军守得云开见月明,成功脱离母胎单身的残局和欣喜了。
但是不过片刻后,董咚冬和程钰望着黑着脸往他们这边走来的程瑾傻了眼。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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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了什么?”
不知何时,姜城凑到了苏陌身边,望着程瑾那股低气压几乎满意的背影差点笑出了声:“程瑾小将军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形成了默契,今天姜城也穿得格外……显眼……
紫色是一种很挑人的颜色,若是风姿气度不够,不但衬不出它的通身贵气,反而会被它的气势反压,气度立减七分。
当然,姜城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一身紫色祥云锦袍衬得他宽肩窄腰,通身贵气,气质卓然,笑起来更是温和迷人,端是温润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