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漱走进宁安宫后,就一直盯着十九看,看着看着,眼中就泛出了泪花。
十九当初第一次去闸北城的云岫府时,就看出了余漱眼中的郁结,后来又发现她和父亲各住一处后,就隐隐猜到两人之间必有故事,而且还是很重的心结。
但她不是多事之人,她负责治病,但不会治心。
直到现在,她也不知他们两人的关系为何如此,但隐隐猜测,定于母亲有关。
她看着余漱,“娘娘,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余漱让身后的宫女先下去,自己则轻轻拉过十九的手往屋中走。
“我没事,你来,我和你说。”
十九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的跟她走了进去。
余漱看着十九的脸,眼中的泪水再次涌出,十九微微蹙眉,她这究竟是怎么了?
“你真的,像极了你母亲。”
十九眼中一愣,“你见过我母亲?”
余漱突然哽咽了一声,她终于松开了十九的手,脸上布满了泪水,可眼里和嘴角都带着浅浅笑意。
“见过,你母亲是个十分漂亮的女子,她恣意潇洒,勇敢独立,却也胆大心细。
你父亲自从十六岁见到她后,就再难接受旁的女子了。”
十九凝眸,“慕青当日说您是常家村人,为救父亲失了名声,父亲便担起了责任,可您见过我母亲,便不可能真的是常家村的人。”
余漱眼神柔柔的看着十九,“不,我是常家村的人,想必我的事情,你父亲并未对你提起过。”
十九没有说话,她当日以为父亲忘记了母亲和自己,气愤失望之余跑掉了,后来的故事都是慕青告诉她的。
之后便再无机会去了解这件事。
这时,她便听余漱柔柔的声音缓缓而道
“我原本是皇后娘娘在敬王十六岁时,赐给他的暖床丫鬟,只不幸的是,敬王亦在那一年遇上了那个让他钟情一生的女子,也就是你的母亲,叶素馨。”
十九的神情微微一僵,看着余漱的眼神有些微的变了,难怪她见过母亲。
“我不知道你母亲来自哪里,是什么身份,只知道那样明媚的女子,是我在那困兽的宫闱里平生所未见的。
你母亲是个身心有洁癖之人,当知道你父亲已有暖房丫鬟以后,便与他断了联系。
可你父亲又岂会那么轻言放弃,他带着我去见了你母亲,让我告诉她,他并未碰过我半分。
你母亲会医术,很快便知我还是清白之身。
我虽爱慕敬王,却从不怨你母亲,因为我喜欢她明媚干净的眸子,爱恨分明的态度。
只是后来不知发生了何事,你母亲突然消失无踪了,一走就是三年。
而敬王便痴痴的等了她三年,直到一日,她终于回来了。
而我亦知,这是她和敬王约好的时限,大概是她将自己的私事都处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