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伯看了眼盛立春,他刚才只顾着想盛立春这样跑回家里来会不会被酒楼里扣工钱,根本就没有问他为什么会突然回家,现在被盛老娘突然一问,他心里面才开始琢磨这个问题,就又将盛老娘的问题重复了一遍,问他怎么突然就回家了,是不是被酒楼给撵回家了。
盛夏至现在的心情真的是已经被盛家的这些人的行为给气得想笑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不对,这些已经不能用人来称呼他们了,他们根本就没有人性。
盛立春习惯性地望了眼盛夏至,在心里将自己要说的话来回掂量了一遍,这才开口说道“今天夏至带着我娘给我做的鞋去酒楼里找我,我们兄妹几年没见,见了面之后就多聊了一会。我问她家里近来如何,她就将谷雨和大姑的事情和我说了,我得知家里面欠了大姑十两银子的事情,心里着急,想着绝对不能欠着大姑家的银钱,就去找了我们掌柜的向他预支了工钱。”
“因为有十两银子在,我不放心夏至自己拿着,就顺便和掌柜的告了假,跟着她一起回家来。”
盛立春一番话说完,屋里的人脸色都是变了又变,就像是他们现在各自心里想的那样,打着各自的小算盘。
依旧是盛大伯开口说话,他声音有点急,“你的意思是你从你们掌柜的那里预支了工钱,用你的工钱来还你大姑的钱?”
盛立春肯定地回答道“是的,所以大伯,往后每个月酒楼就不会再给我发工钱了,你就不用再特意到镇上去找我拿钱了。”
“胡闹!你这么做之前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你不知道你的钱是要给东山子念书用的?咱们家就东山子一个念书的,大家都指望着他考中,你倒好随随便便就把你的工钱预支出来,替那个赔钱货还钱!”盛大伯一听到自己以后不能再从盛立春那里拿到钱了,登时就发火了,劈头就将盛立春给骂了一顿。
他深喘了几口气,情绪缓和了一些,又继续说道“工钱既然已经预支出来了,刚好东山子那边的束脩还有些笔墨书本的费用都该交了,他也该添几件夏衫,这些钱怕还不够,不过我们再添上一些应该也可以了。你大姑那边的钱不用急着还,我都和胡财主说好了,让他赶在六月十五之前来领人,到时候那钱他自然就会替你们出了。”
盛大伯的话一说完,盛立春的两只手就握成了拳,脸气得通红,牙根紧咬,想要冲上去给盛大伯一拳。
欺负他他忍一忍就过去,可是要是想要欺负谷雨,那是绝对不可以的事情。
他们家就是穷死了,也不能把谷雨送去做姨娘。
盛夏至察觉到盛立春的不对劲,忙拉住他,对着他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和盛大伯撕破脸皮的时候,要是闹出什么事情来,吃亏的只能是他们。
她脸上带着笑,声音却冷意十足,“大伯真是贵人多忘事,上次我们不是都说清楚了,那十两银子我们自己给大姑,不劳你帮忙?现在既然我们已经有了十两银子了,那就应该赶紧把银子给大姑,毕竟大姑那边还等着用这笔钱给宝仓哥娶媳妇。至于我三姐的终身大事,就不麻烦大伯操心了,我爹娘自会替她做主。”
盛大伯不耐烦和一个丫头片子掰扯,上回就是她掺和进来,弄得事情差点没成,现在还想来搅和,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这么难缠呢?
“这些事情不是一个丫头片子能做主的,我和你说不着。立春,你去把那十两银子拿来,我明天就去镇上给东山子送去。”盛大伯拒绝了和盛夏至的交流,选择了更好控制的盛立春,他指挥着盛立春让他去把钱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