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起风了,怎么还站在门外?”
瞧见洛殷离,我心下欢喜,笑道:“那你也不是夜深露重还来见我?”
“忙活了一天,我瞧着他们收拾东西都觉得累,便寻了理由偷偷来见你。”他微微一笑,拉过我的手。
“怎么,堂堂祁朝天子想见一个女子还需要偷偷的?”我挑挑眉。
“这是自然,只要是见自己喜欢的女子,怎么都不为过。”
“越来越会说话了,”我鼓着腮帮子,轻哼一声,“你瞧,月亮都出来了呢。”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他也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
“我们竟都想到一起了!”我惊喜道:“刚刚我还与芳云说呢,姑苏之景独有的小家碧玉较于隐都更是别致。”
“这诗当真是一点儿都没错,姑苏之景——美的生动,加上你——更是让我心醉。”
“油嘴滑舌的毛病当真是一点儿都没改!”我不禁敲一下他的脑壳,揶揄道。
“哎哟哎哟,”他作势便捂住脑袋,装腔作势痛呼道:“好疼!你要是把我敲傻了怎么办!”
“敲傻?那你岂不成了个傻皇帝了?”一想到他若傻了定是副留着口水只知打瞌睡的模样我便想笑,且越想越想笑。
“这可不成!我傻了岂不就不认识你啦?”他摇摇我的手,幸好芳云早已出去,否则洛殷离这幅幼稚的模样若传到了别人耳朵里指不定不说什么样的闲话呢。
“这不挺好?你就有理由再多纳几个妃子,总不能亏待自己吧?”我睨一眼他,道。
“叫你再说!叫你再说!”他的手不知何时偷偷伸进我的衣领里,我的脖子本就敏感,他这样一来我的脖子顿时痒了起来,下意识地便左躲右闪。
“啊!痒死啦!”我惊呼道:“痒死啦!堂堂祁朝天子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啦——”
“嘘——”他急忙帮我箍进怀里来捂我的嘴,“小点儿声!”
我翻个白眼,任由他捂着我的嘴,扭过头去轻哼一声。
“你听没听说过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他轻声道:“怎么别人家的美女都以温婉如水为名,我的妻子怎么就知道瞎嚷嚷欺负我?”
“那你听说过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吗?怎么别人家的夫君都是宗之潇洒美少年,我的夫君就傻乎乎的呢?”我梗着脖子,比拼诗词自然是不能认输的。
“那正好,咱们一个丑妻一个傻夫,也算配一对儿了。”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笑眼看着这揶揄玩笑的洛殷离,真真是可笑,一国之君与一国之母竟称自己是傻夫丑妻,历朝历代也就只有我们二人了。
“这都戌时了,想必他们也都休息了。”天色越来越黑,他突然道:“走,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