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就放心墨怀瑾吧,他一定不会辜负你的父王,也必不辜负你的付出。”
“墨怀瑾?”
对上她狐疑的眼神,我解释道:“这是你哥哥的中原名字,他在江南生活得久,所以也有中原名字。”
“这可有什么寓意?”
“今之所覩,怀瑜瑾而握兰桂者,悉耻为之。”我笑了笑,“怀瑾同美玉,意在夸赞男子温润如玉,墨又有才学之意,与他也是极相符的。”
“哼,既是楼兰人,又有这么多书生气做什么?”只见她气鼓鼓地撇过身去,我忍俊不禁,瞧她那小脸儿上虽是不屑但是那嘴角的笑意却是藏不住。
哥哥也是极通诗书的。
“那他——楼兰名字叫什么?”
“帕尔哈提苏吉。”我见她神色一凝,问道:“这可有什么寓意?”
“帕尔哈提好似一个悲剧爱情故事里的主角,只是情节我也记不清了。”泠鸢摇了摇头。
“原来如此。”
我话音落了,未央殿里就陷入了死寂。
就好似这空气凝了起来,我们二人似乎都不知为何沉默,但都一声不吭。
“过两天便是端午了,这可是你在中原过得第一次端午节呢。”末了,我挑挑眉,开心地推推泠鸢的臂膀,“到时候宫里会一起看龙舟、放风筝,阖家宫宴还吃得到粽子,哎对了,等一会儿让阿依从我宫里拿一些艾草回去挂在瑶华宫门外。”
“阖家宫宴?”
令我惊奇的是泠鸢竟没有对我所说的感到好奇,而只是重重地重复“阖家宫宴”四字。
“你必须去吗?”她见我点点头,瘪了瘪嘴。
“当然,你不去吗?”
“我自是不去了。”
“那我到时候给你带好吃的粽子!”
“嗯。”末了,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明媚一笑,我模模糊糊地看到她眼角似有滴滴晶莹。
又过去了半月,宫中大喜之时的模样也渐渐奚落下来,一切也都回归了正常。
我每日照常接受妃嫔们的晨昏定省,少了林佳夫人这晨会的气氛倒是缓和的不少,循例说说话,顺便将洛殷离时不时下派的旨意传达到每人耳朵里便是了,洛殷离平日里除了宿在未央宫便是独自一人宿在椒房殿,其他妃嫔简直是一日都见不着他,我虽使着小性子十分开心,可还是要顾及着他人,便时不时地提起此事,可每当提起此事他总是佯装出一副恼了的模样竟说我不在乎他了,竟将自己的夫君往别的女人那里赶。
知道他每回都会如此回答我以后也不再劝了,身为皇后我中宫职责已到,既然他自己硬要当着这“昏君”,那我也便遂了他吧。
平日里他照常是一有好的物什便命人送来,什么名画古籍、首饰珠宝、衣裳料子都快要把未央宫的库房塞满了,他一面这样赏着我我便一面再送与其他的妃嫔,一来我没花费多少,二来我还收了人情,倒还真是美滋滋的,就连芳云有时都调侃我不愧是商贾之家的女儿。
不过洛殷离来看我是一回事,处理政事又是一回事,听说最近边疆不太平,西凌和羌城都有骚乱,他也只能整日地泡在尚书房与大臣们议政,有时我都不能见上一眼,平日里就是匆匆见上一眼送些补身体的膳食我便回宫了,不过好在泠鸢时常来找我说话,这无聊的日子倒是打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