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阳光照的苏良根本看不清眼前任何东西,只听到旁边两个熟悉、慌张而又关切的声音。
“苏,苏,苏良,良,良睁眼了!”一个声音结巴着说道。
“苏良你怎么不说话?”另一个声音带着好多疑惑。
两个声音听着很是稚嫩,却又非常熟悉。
结巴的声音是陈四海的,疑惑的声音是魏光强的。
他们两个和苏良是从小光着屁股长大的哥们。
后来长大了,苏良在省城当了国企员工,安了家;魏光强则去了华都外企就业,落了户;至于陈四海呢,在老家凤凰岭村成了一名拖拉机手,还娶了本村同学何小翠,生了两个大胖儿子。
三个人的关系好得很,每年过年都会一块回老家聚一聚。
不过前年过年因为疫情的缘故,今年过年因为苏良女儿刚出生,过年没有回来,所以苏良和俩哥们已经有两年多没见面了。
虽说是确实思念自己哥们了,但是要说喝醉了酒睡梦里就梦到俩哥们了,这可就多少有些矫情了。
再说了,苏良可不是矫情的人。
他抬手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我靠!”
睁眼一看,可吓了苏良一跳!
陈四海满脸脏兮兮,穿着一身好多破洞洞的青色秋衣,袖口处黑乎乎的,更要命的那长鼻涕一进一出的,差点就落到苏良的脸上了。
苏良就地一滚闪到了一边,爬了起来。
陈四海的旁边是魏光强,上身领口破旧的白色衬衣,下身稍显短了的青布裤子。他看着倒是挺干净的。
不过,俩人看起来都只有七八岁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哎呀!”
苏良使劲拧了自己一把。
不是做梦!
自己记得好像刚才跟一个多年未见的朋友一块喝酒,那个开怀畅饮,推杯换盏最后自己就记不清啥事了。
难道,自己大醉之后灵魂回到了过去?
“光强,刚才,我怎么躺在地上?”
“嗨,别提了,刚才你的羊跑了,你就去追,不小心被地瓜秧绊倒,从上边滚下来,摔晕过去了。你不会这一摔,给失忆了吧?”
魏光强说完这句,陈四海忙点着头。
“对,对,对,对,我,我,我刚才,还,还,还以为你摔,摔,摔死了呢。好,好,好在只,只,只是失忆了。”
陈四海说完,眼神便有些不安,他估计挺后悔自己刚才说的晦气话。
听他俩说完,苏良真觉得后脑勺起了个包,有些疼,一摸疼得更厉害。不过苏良倒是并不在乎。
放羊?
对呀,自己上小学那会儿,每天下午三点半放了学,回家之后被母亲安排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着家里面的几只山羊,到村西边的山坡上放羊。
陈四海和魏光强也有同样的任务。
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村口传来母亲的喊声。
“良子,吃饭了!”
“知道了!娘!”
然后苏良便会赶着自家的羊,回家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