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酒,又睡了一觉。
醒来的九叔往院子里看了看,只看到文才一个人在折纸元宝,往日里,这份活都是秋生两个人做的。
“阿恒呢?”
九叔又问了一句。
“恒哥在打坐吧,他整天可用功了。”
文才也没在意。
九叔闻声不在多说什么,回到屋,取了个黑盒子便向张恒房间走去。
咚咚咚!
张恒在房间内打坐,听到了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抬头看了一眼,伸手一指,门栓被瞬间顶开。
入眼,门外站着的居然是九叔,而不是他想象中,没事来找他说话的文才。
“惊雷指?”
看看坐在床上的张恒,又看看地上的门栓,九叔默默点头:“你能做到学以致用,这很好。”
“师叔,您怎么来了。”
张恒下床穿上鞋,随后才注意到九叔手上抱着个盒子。
“给你送点东西。”
九叔进门,将盒子放在桌子上:“你不用管我,接着修炼吧,我要出去听戏了。”
说完,九叔向外走去。
临出门,有好似想到了什么,回头说了句:“别告诉别人。”
“别告诉别人?”
张恒一脸问号,下意识的看了眼黑盒子。
关门,拿起木盒返回床上。
张恒坐在床上将其打开,入眼,里面放着一本道书【茅山符箓大全】。
翻开看看,和他手上的茅山基础符箓不同,这本书上甚至有神火符,五雷符,金刚符,入梦符,通幽符这种高深符箓。
再看。
书上密密麻麻写着不少注释,有些注释写完之后,后期还进行过二次删改,又在上面写下了新的心得。
“嗯?”
刚才只顾看书了。
回过神,张恒发现在木盒里面还躺着几张银票。
拿起来一看。
一张五百面额,五张一百面额的银票,加起来一共是1000大洋。
张恒看了看书,又看了看银票。
半响后叹息一声:“师叔,这是何必呢?”
九叔有钱,但是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拿出一千大洋。
这一千大洋,恐怕是九叔这些年攒下的全部家底,甚至连棺材本都算上了。
这下全给他送来。
不用问也知道,是从秋生姑妈那得知,张恒借了秋生一千大洋的事,这是替秋生还的。
其实真没这个必要。
小辈之间的事,就让小辈之间去解决吧。
只是想到九叔的性格,张恒觉得又不值得奇怪。
九叔对徒弟很宠爱,而且好面子。
傻瓜都知道,就算胭脂铺的生意再好,一千大洋也不是说还就能还上的,他这个当师父的又怎能不出力。
“九叔真是个好师傅,亲儿子也莫过于此了。”
张恒叹息一声,随后看向几张银票:“九叔说别跟人说的事,应该是这些银票的事吧?”
低头想想。
秋生性格跳脱。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欠款被九叔还清了,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鼓着劲去干。
九叔,用心良苦。
......
傍晚。
“一炁混沌灌我形,禹步相推登阳明。”
“天回地转履六甲,蹑罡履斗齐九灵。”
夕阳西下。
余辉洒落在众人脸上。
九叔带着张恒二人在后院练着天罡步,并讲解道:“天罡步,也叫禹步,相传为大禹仿鸟学步,历三年而成。”
“总的来说,天罡步可以分为四种,分别是天罡七星步,天罡八卦步,太极玉真步,还有文王八卦步。”
“我们茅山派,主学的是天罡七星步和天罡八卦步,修炼要领为:神与意合,意与气合,神意合一。”
练了一会。
文才忍不住和张恒小声说道:“恒哥,这些步伐我们不都学会了吗,怎么还要练啊?”
“会了就不练了?”
张恒低声回答:“一日不练手脚慢,三日不练功减半,十日不练门外汉,学无止境。”
“九叔,九叔!”
正练着。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师父,我去开门。”
文才兴冲冲的去了。
打开门一看,来人戴着眼睛,一脸奸诈相,不是任家镇上的保安队长阿威还能是谁。
“怎么是你?”
看到是队长阿威,文才有些倒胃口:“又想抓我师父去坐牢啊?”
“那不是误会嘛。”
阿威一副自己人的样子,满是讨好的向九叔走去:“九叔,我刚才在外面巡逻,碰到了一个来找您的小姑娘,她不认识路,我就把她给带过来了,你看,就在门外呢。”
众人向外面看去。
入眼,门口站着个十六七岁,穿着白底紫边连衣裙的少女。
“你是?”
九叔看了又看,想不起来少女是谁。
“九叔,我姐姐叫米琦莲,我是姐姐收养的妹妹,叫念英,是姐姐让我来的。”
少女乖巧的说道。
“是莲妹!”
九叔双目放光。
一旁的文才见了,凑到张恒身边小声道:“我听秋生说过,莲妹是师父的老情人,师父要不是上山修道,恐怕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张恒没说话,向九叔指了指。
文才抬头看去,发现九叔眼睛瞪的比牛还大,正喘着粗气看着自己呢。
“师父我去倒茶。”
文才一溜烟的跑了。
“你叫念英是吧。”
“好名字,真是好名字。”
九叔打量着少女,目光中满是喜爱:“十几年没见了,你姐姐让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米念英长相甜美,声音也很清脆:“我姐夫最近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手指甲长的很长很长,而且喜欢抓东西,因为他身份特殊,也不敢随便找人来看,我姐姐思前想后,觉得只能拜托您了。”
“身份特殊?”
九叔有些发蒙:“我要是没记错,他不是给人赶马车的吗?”
米念英哭笑不得:“九叔,那都是老黄历了,而且我姐夫也不是给别人赶马车,是给他舅舅,现在他舅舅做了武义亲王,我姐夫也水涨船高,现在可是融城大帅,手下有几千人马呢。”
“你姐夫是融城大帅?”
张恒忍不住插了一句。
“是啊,你听说过我姐夫?”
米念英看向张恒。
张恒似笑非笑:“我想请他赴宴,请了几次,人都没见到,还把我的人给赶了回来了,又何止是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