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妙姝被萧晋拖进地牢,吓得花容失色,大哭着抱着萧晋的大腿求道“表哥难道要为了个处心积虑害你的人而这样狠心对我吗?”
萧晋铁青着脸推开周妙姝,恶狠狠的回道“我没杀你已是手下留情。”
“表哥,表哥,你好狠心”
任周妙姝撕心裂肺的吼叫,萧晋头也不回的走了。
萧晋自见到地牢里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梅儿起,便彻底失去了理智,先是不问青红皂白的重责了晋王殿奉命看住梅儿的侍卫,又将长公主的女儿周郡主关进了地牢,还将那南魏细作灭了口,一向睿智冷静的萧晋一夕间像完全变了个人。
他疯狂的举止容奔不敢阻拦,可是却不能眼见着他以身犯险,那刺客已经招供,梅儿分明就是南魏细作,萧晋还要亲近她岂不是
“王爷,您看这晋王殿是不是该再多派些侍卫。”容奔眼见着萧晋又要去西偏殿,不敢公然忤逆,只好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提醒他。
萧晋当然能明白容奔的顾虑,证据确凿这女子与南魏脱不开干系,但是他还是信她,信她是真心爱着自己的,他更是全身心的爱着她,他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
他曾经痛失所爱,今生还能遇到挚爱,萧晋觉得自己何其幸运,即使她真是南魏的人,他相信自己也有能力应付。
“不必。”萧晋沉着脸扔下两个字,抬腿进了西侧殿。
梅儿一直发着高热,萧晋坐在她身边,大手摸摸她滚烫的额头仍旧烫的吓人,不由得紧锁双眉。
梅儿浑浑噩噩的睁开眼,头疼欲裂,虽然已经敷上了草药,但身上每一块皮肉却仍旧是火辣辣的疼,她看到萧晋又忍不住哭了出来,哑着嗓子问道“我会死吗?”
萧晋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慰道“不会的,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你安心睡吧。”
梅儿微微点点头,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陈嬷嬷不知何时拄着拐杖轻手轻脚的进了内室,萧晋起身问道“这么晚了,嬷嬷怎么还不休息。”
陈嬷嬷看着萧晋熬得乌黑的眼圈,心疼的叹口气,回道“我在这里替你守着这丫头,你去睡会吧。”
“我不困。”
“你都三天三夜没休息了,怎能不累呢,听嬷嬷的话,去睡会吧。”
“我无碍的,嬷嬷不必担心。”
陈嬷嬷见萧晋熬得瘦了一圈,心疼得淌下了几滴老泪,一面抹着泪一面自责的絮叨道“都是我这老骨头不中用,没帮你护好这丫头。”
萧晋将陈嬷嬷扶着坐下,安慰道“都是周氏那恶妇的罪过,我知嬷嬷已经尽力了。”
陈嬷嬷拍着萧晋的手叹着气回道“周氏嚣张跋扈确实不是良配,可是她毕竟是长公主的掌上明珠,长公主是陛下的亲姐姐,我听说你将那周氏关进了地牢,你这样做长公主那里可如何交代啊。”
萧晋愤愤道“这妇人心狠手辣,不办她,实在难解我心头之恨。”
陈嬷嬷侧头看看床上人事不知的梅儿,叹着气道“好好的一个姑娘被她折磨成这样,这妇人实在可恨。”转而看着萧晋无奈道“你母后过世多年,陛下心怀愧疚,一直还未立后,那璃妃野心勃勃,你若真的得罪了你那皇姑母,她若一气之下与那璃妃沆瀣一气,那这后位迟早要落在她头上,那么暮王可就如虎添翼了,你若再想夺回储君之位恐怕更是难上加难,再说了,你那皇姑母也在你母后过世后对你多有关照,有这份恩情在纵使你再心疼这丫头,也不得不隐忍啊。”
萧晋脸色铁青,回道“若不是看在我自幼丧母,念着这皇姑母曾经多方关照的份上,我今日非杀了那贱妇不可。”
正说着,殿外侍女入内回道“启禀王爷,王妃殿外求见。”
萧晋利落的一挥袖子,冷冷的回道“不见。”
容嬷嬷看着萧晋劝道“自你回来这几日王妃每日都来苦求,你就见见她吧。”
萧晋脸冷得如腊月冰雪,对着侍女回道“以后她再来求见不必再来回禀,直接告诉她本王不想见她。”
侍女领命而去,陈嬷嬷见萧晋态度决然也不好再劝,慢慢的挪到梅儿床边伸手试试她额头,喃喃道“怎的还这样热。”
萧晋过来替她掖掖被子,苦着脸回道“太医开的要已经灌进去了,就是不见好转。”
陈嬷嬷见萧晋焦心,劝道“王爷莫急,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孩子年轻,吃几日药慢慢将养着就会好起来的。”
萧晋转身拿起毛巾浸到水盆中,陈嬷嬷赶忙上前,“王爷怎能做这样的事,让老身来吧。”
萧晋顶着一张苦瓜脸,讷讷的回道“无碍。”说着,从水中捞出湿漉漉的毛巾,攥得半干,走到床边,小心的敷在梅儿额上。
又是一个无眠之夜,萧晋坐在梅儿床边,一直拉着她的手静静的看着她,直到天光放亮。
不知为何,只要跟她在一起总觉得时间过得飞快,萧晋起身,舒展舒展筋骨,又将梅儿额头上的毛巾取下来正要换上新的。
侍女莲步见了内殿,神色略带慌乱的对着萧晋回道“禀王爷,端敬长公主驾到,正在前殿候着,说要立刻见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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