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棉不想搭理厚脸皮的儿子,走到凤凰儿身边坐了下来。
“娘,你还好吧?”凤凰儿不好像司徒篌那般直白,只能委婉地问了一句。
阮棉棉的脸黑了黑,小凤凰也变坏了!
凤凰儿忙解释道:“酒醉之后人都会不舒服,您昨晚不是喝醉了么……”
阮棉棉道:“不过就是喝了一点桂花酿而已,换作……不说这个了,昨日承了广元长公主的情,今日娘要去公主府一趟。”
凤凰儿道:“不着急吧,长公主殿下不是计较这个的人。更何况她帮的是我们,就算是要回报也该是我们姐妹几个的事。
娘已经很辛苦了,就不用再为了我们的事儿去和那些贵夫人们周旋了。”
司徒篌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娘最喜欢自在,和那些个贵夫人在一起,哪儿有什么自在可言。”
“小姑娘。”阮棉棉不想搭理儿子,只伸手捏了捏凤凰儿的脸颊:“咱们有你外祖父做靠山不假,可越是这样越不能大意。
别看这些贵夫人手中都没有实权,她们在大宋的影响力却不比你外祖父差……”
同样的话就连司徒篌都不是第一次听了。
他拽了拽阮棉棉的胳膊:“娘,您别忘了司徒箜和我爹一样,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阮棉棉翻了翻眼皮:“然后呢?”
“我……”
“然后你就开始各种嫌弃你娘!”
说罢她顺手又想拍儿子几下。
司徒篌哪里肯依,往后一闪阮棉棉就拍了个空。
母子二人你追我赶,竟在偏厅里打闹起来。
凤凰儿抚额。
寻遍整个大宋,大约也寻不出棉棉姐和阿篌这样的母子了。
她走到偏厅门口,唤了一名小丫鬟过来:“你去厨房告诉刘妈妈,把夫人和我的早饭送过来。”
一面又吩咐守在外面的春桃:“今日休沐,父亲不用去上早朝也不用去御史台,你去瞧瞧他在做什么,顺便替他送一份早饭。”
“是。”春桃应了一声,和那小丫鬟一起去了厨房。
用过早饭,司徒篌缠着阮棉棉要听她弹箜篌。
阮棉棉推脱不过,只好带着一双儿女来到了她的音乐室。
刚一进门,司徒篌便被那一架雁柱箜篌吸引住了。
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如此独特的箜篌。
他在琴凳上坐下,伸手在琴弦上拨弄了几下。
他六岁之前是在成国公府三房长大的。
那时司徒曜没有入仕,夫妻二人每日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在乐音上。
耳濡目染之下,他对各种乐器都不陌生。
然而,也只是不陌生罢了。
乐音最重天赋,司徒篌习武天赋异禀,其他方面却都只是一般。
以阮棉棉从前的天赋,都时常被司徒曜各种碾压,更不用提司徒篌那个普通人的水准。
所以直到六岁离开成国公府,他的基础依旧为零。
之后的七年,他一多半的精力都用在了习武上,身边甚至连懂乐器都人都没有半个。
此时不过是凭借着儿时的记忆摆出了一个弹箜篌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