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曜双拳紧握在一起,声音变得异常艰涩。
“曾经的我对你那么无情,你却对我那么好,还说愿意喜欢我一辈子。
如今……你也说了,我是个心思细腻、脾气温和,非常顾家的男人,可你却不想理我了……”
阮棉棉一阵头痛。
她真是想破罐子破摔,索性把事情真相全都告诉渣男好了!
从前喜欢他这个无情男人的是“阮氏”,如今觉得他还算个好男人的是她阮棉棉。
他对不起的人是“阮氏”而不是自己,所以虽然不齿他的人品,但也谈不上有多恨。
至于现在觉得他还错,只不过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上稍作评价而已。
可那破罐子她还真是没办法摔。
小凤凰还没有回来,好容易有了父母亲人,好容易有了富足而稳定的生活。
这一切她都不想失去。
阮棉棉只能耐下性子劝道:“司徒三爷,你这是打算同我重修旧好么?”
出乎她的预料,司徒曜应了一声:“不。”
阮棉棉眉头一挑:“既然不打算重修旧好,你整日还来缠着我做甚?!”
司徒曜忙解释:“夫人听我把话说完。
我从前是个混账,娶了夫人这么好的女子不懂得珍惜,连上天都看不过眼了。
所以‘重修旧好’这个词并不合适。”
阮棉棉呵呵一笑:“的确不合适,从来都没有好过,何来旧好可修?”
“夫人,你别抠字眼儿,我如今什么都不想,就想把剩下的半辈子全都用在你和咱们的孩子身上。”
阮棉棉不是铁石心肠。
司徒曜这段近乎表白,却又最不像表白的一句话,对她还是有所触动的。
她苦笑道:“三爷,你又何必如此呢?”
“夫人,我也是有私心的,我就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你像从前那样对我。”
“像从前那样对你?三爷,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夫人请问。”
“你以前从未爱过‘阮氏’,是么?”
“这……”司徒曜虽然有些奇怪阮氏为何会自称“阮氏,但这一点并没有引起他的怀疑。
“那时没爱过,如今便更不可能了。
司徒三爷,既然今天把话彻底挑明,咱们不妨……”
“阮棉棉!”司徒曜怒吼了一声。
阮棉棉被他这一嗓子喊得险些破功。
虽然早就听说自己如今的闺名也是“阮棉棉”,但在她的潜意识中,阮氏就是阮氏,阮棉棉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名字。
没想到今日司徒曜一着急,竟把“阮棉棉”三个字喊了出来。
她冷声道:“三爷有何指教?”
“阮棉棉,过了这么久,你依旧想要同我和离?”
阮棉棉一噎。
最开始的时候,知晓自己如今的丈夫是个十足的大渣男,她的确是想要立刻同他和离的。
可做了将近一年的阮氏,又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和离这两个字她真是许久都没有想起过了。
对古代世情的了解越详细,她就越不想轻言和离。
同样,她也没有想过要接受渣男做老公。
她只是觉得最近这几个月的生活,其实过得还是非常不赖的。
她甩甩头道:“如果我说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