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东平可能也是没想到郝德庆会这么不给他面子,将话这么个说法。
可是郝德庆说的也没错,搞的平日还算讲理的曲东平,竟也产生了一些自我怀疑,因为郝德庆没说的时候,他还真没往这个层面想。
确实只想着先解决掉厂里员工的民怨问题了,确实没考虑如果刘林降薪的话,他的厂子恐怕也会因为这事变得乌烟瘴气。
曲东平之前还绷紧的情绪,此刻的眼神也略微的松动了一下,不过碍于面子,还是嘴硬的道,“所以啊,人家刘总连见一面的面子都不肯给我,如果不是我来了你这,恰巧碰到,我还真是请不到刘总这尊大佛。
郝县长,你怕还不知道,刘总可是跟我派去的人说了,如果我在这么经营管理下去,钢铁厂肯定会不行,还说到时候要是需要人收购的话,可以找他收购。
听听我们的刘总,多大的胃口啊!”
“啊?”郝德庆也是一脸惊讶的又看向刘林,心想刘林你心里再怎么不高兴,也不能这么说话啊,钢铁厂多红火啊,每天来拉货的车还得排着队呢,怎么可能不行。
郝德庆见刘林也没否认,不禁犯愁的抿了抿嘴唇,“小刘啊,曲厂长也是个讲道理的人,而且就你们这身份,怎么能说小孩子一样的气话呢,应该静下心来的好好交流。”
郝德庆说完刘林,又对曲东平道,“我想小刘也就是说了句玩笑话,你们可是国企,他一个做私企的,可是跟你们八竿子打不着,再说了国家的企业怎么可能被个人收购呢。
这种随便一说的话,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要是真当真,才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气量不足了。”
曲东平斜睨了一眼郝德庆,对郝德庆处处偏袒刘林感到有些不满。
“郝县长,咱们两个认识也好些年了,彼此什么性格都了解,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也肯定有数。算起来咱们两个都是端国家饭碗,替国家卖命的,勤勤恳恳的做了一辈子的老黄牛,不敢居功,也不敢说自己无过,但至少也鞠躬尽瘁,也问心无愧了。
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吧,可是被一个晚辈如此挤兑,你却跟我谈心胸。
别说我好歹也是个国企厂长,单论我这辈分和年龄,我叫他一声小刘,让他去厂里跑一趟,也成了我的不对吗?就算他不肯去,但咒我们钢铁厂会被收购,这话就不过分吗?”
曲东平颐指气使的指责着,就好像刘林真的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就好像从头到尾,都是刘林一个人的错。
郝县长听的直皱眉,不过碍于曲东平的年纪和身份地位,他也只能假装附和地说一句刘林,“小刘啊,你一向说话做事有分寸,这次是怎么了?
是不是传话的人,在传话的时候,对你的话有什么误解啊,要不,你跟曲厂长好好解释解释。”
刘林并不是不尊重曲厂长,不过有些事情,他会坚持自己的做事原则,不会为自己没有做错的事情而曲意逢迎。
刘林轻叹一声,然后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指针,对郝德庆说道,“郝县长,我今天过来,就是跟你说一声,我明天要坐车去州市了。”
“你才刚回来就又要走?”郝德庆还想找刘林聊聊县里未来的发展和建设问题呢,可刘林才坐了这么一会儿,他还有好多话没来得及跟刘林说,就被曲东平给搅合了。
“恩,那边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