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歌只是笑了笑,看了眼就站在他身后的红莲,她的打扮依旧明媚,只是与以往相比,仿佛少了些什么。
最后,韩歌重新将目光投向韩非,“如果说别人来问我,我还相信,但是你嘛……”
韩歌啧了一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在我这里藏拙没意思啊。”
闻言,韩非目光闪烁了一下,沉吟半晌,仿佛在思考要以一种怎样的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多日未见,韩兄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他如此说道。
韩歌没看他,而是将目光投向更远的地方,焰灵姬已经走到一旁,摆弄着那些系在竹枝上的木牌。
“也许吧。”他不置可否。
从北齐归来之后,嬴政也这样说过,他说从前的韩歌心中仿佛有根线紧绷,归来后,那根弦不见了。
对待事物,韩歌似乎更加随意散漫起来,那些世人或尊崇或心忧之事,在他眼中仿佛变得不再那般重要了。
“先前五国同盟虽说经历了魏王宫、齐王城之变,看似变成一盘散沙,但是从此次魏国之举看来,这种乱象反倒是一种假象。”
见状,韩非也不掩饰了,侃侃而谈。
韩歌没有说话,既不表示认同,也不表示反对。
韩非继续说道:“魏国先是示敌以弱,虽后突然重拳出击,非以为它像是一个陷阱。秦军主力被围困等待支援,这更像是一个更大的阴谋。”
“目的呢?”韩歌问道。
韩非没有犹豫,直接说出自己的判断,“目的便是诱导我方派遣出更多兵力,造成内部空虚。”
这句话,他说得十分果断干脆,似乎笃定这就是事实一般。
“若非所料不错,楚军此刻应当已经整军待发,彼时秦军外困于野,楚军攻入秦地,便可长驱直入,直取咸阳毫无阻碍!那时候即便秦军战胜赵魏两国亦是无力回天。”
如果真的按照韩非推演的那样,那时候即便王翦会和援军一起突破了封锁,再回来面对的也许是已经攻下秦国的楚军的迎头痛击。
从始至终,韩歌都没有出声制止,而是看着一脸笃定的韩非。
“这些韩非能看出来,我不相信大王和韩兄看不出。”
韩歌脸上浮现感兴趣的神色,“你这么会说,不如继续说说?”
“韩非以为,破敌之术或有三。其一,韩兄的火药之术,祭出那般杀器,秦军定然可势如破竹,挽救眼前困局,只是他们应该也能想到这一点,故此乃自救之术。”
韩歌眼眸亮了几分,伸出手,“继续说下去。”
韩非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其二,韩兄有杀伐之术,自信可破千万军!韩兄的手段让我永远都猜不透啊。”
韩歌挑了挑眉,难以置信,“你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夸我的吧?我看你眉清目秀的,竟然还有舔狗之姿?”
韩非一愣,呐呐说道:“何谓舔狗?”
他拧着眉头,只从感觉上来看,这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韩歌摆了摆手,“就是形容人对渴求的目标永远保持清醒认知,不说这个。”他话音一转,打算就此揭过,继续说道:“难道嬴政没告诉你,我在这里,是养伤的?”
韩非面色一滞,这意思是他猜测的第二种可能,是不可能的。
没等他继续开口,韩歌再次问道:“我猜你还有办法。”
果不其然,韩非沉默片刻,恢复淡定从容,说道:“其三,便是那合纵连横之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