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声，苏素锦先倒在地上。
幸好顾觉昭拿手护住了她的后脑勺，才不至于受伤，但毕竟是硬邦邦的大理石地面，胳膊肘以及腿部，都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但苏素锦没来及管这些。
她所有的注意力，仅存在，覆盖在自己嘴唇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的双唇。
不偏不倚，不多不少，顾觉昭也随之倒下，也刚好，和苏素锦亲了个对门。
苏素锦感觉到，大脑一片空白。
说实话，这并不是她和顾觉昭的第一个吻。
之前在结婚典礼上，为了应付宾客，草草亲了了事。
苏素锦并不觉得害羞，唯有嫌弃。
但今天不同。
她是清醒，相当清楚顾觉昭正在做什么。
再加上，场合也不特殊，没有人起哄，更不是非要完成的任务。
顾觉昭似乎也感受到苏素锦双唇的柔软，不自觉吮吸了几下，惊得苏素锦双眼瞪起，立即把他推开。
“你有病啊顾觉昭？”
苏素锦一如炸毛的野猫，使劲擦着嘴唇，就是发红了也没停下，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顾觉昭却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反应。
他平躺在地上，脸上是因为发烧显现的红晕，迷迷糊糊，过了好一会儿才知道自己刚刚做什么。
想起身却发现没有什么力气，干脆就这么平躺着，语气有一丝委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素锦没想到他会道歉。
罢了，顾觉昭虽然是个老色批，但身体状况都已经这么差了，估计就是无意之举，凑巧罢了。
她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何况还是对一个病号来说。
苏素锦拍了拍自己的屁股，拽着顾觉昭的胳膊，想把他搀扶起来。
“你先不要躺着了，地上凉，病情会越来越严重。”
但顾觉昭此时就是一块实心的陨石，苏素锦身子瘦小，哪里拽着动。
这又是大早上的，本就不清醒，没处理好力气，一个不小心，竟然向顾觉昭的胸口扑去。
这……
把顾觉昭当成人肉垫子的苏素锦非常不好意思，看身下人的表情，也知道自己肯定压着他了。
“对……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
苏素锦悻悻笑着，试图站起来。
但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顾觉昭的双臂已经环绕住她的腰部，双手紧紧扣起，是不放手的意思。
苏素锦笑容荡然无存。
“顾觉昭你干什么？你别以为现在是病号就可以耍无赖，我告诉你，我……”
“别走。”
苏素锦一愣。
她只顾着疯狂输出，没注意顾觉昭小小的一声请求。
“顾觉昭你说什么？”
顾觉昭没有及时回答，沉默了几秒，又重新呢喃了一句。
“别走，好吗？“
苏素锦的脑袋，正放在顾觉昭的胸口上。
位置恰好，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非常有力。
像是西北平原上的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