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鸟呼扇两下翅膀,都没用飞的,几步就从小煤球的脑瓜顶走到了它的鼻子上,眼前多了个东西,小煤球两只眼睛同时盯着自己鼻子上的傻鸟,这一成斗鸡眼反倒什么都看不清了,只能将伸出去的爪子收回来往鼻子上划拉,大爪子一挥,傻鸟扑腾飞了起来,小煤球一生气,纵身一跃,从萧毓和夜雨川身上越过朝着傻鸟就扑了上去。
被小煤球这一蹦,铁床忽悠忽悠地险些要散了架子。放在萧毓腰间的手又收了收。
“放手吧,既然如此,代城主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城心石?等救了落落……”耳后突然传来的轻柔的触感,使得萧毓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般没了声音。
“嘘。”夜雨川在萧毓耳后轻轻落下一吻,小声道:“别急着生气,你知道我说话慢,听我说完。”
夜雨川的手指在萧毓手腕的疤上轻柔地磨砂着,柔声道:“不是苦衷,是我的错才让你平白遭受了这么多痛苦,所以我甘心接着你所有的恨意,不求原谅,不可原谅。”
萧毓道:“可是我不想恨你了,放过我,告诉我什么才是真相?”
“本没什么好解释的,但你想知道的话,我便都可以说给你听。只是我说不快,所以你耐着性子些可好?当初我以为可以借着夜曦雾姑姑的身份顺理成章地将你从雷烈身边抢回来,可是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夜曦雾……”
夜雨川的声音很轻,在萧毓的耳后慢慢地如同讲故事一样的从他在五爷爷那醒来说起,讲到夜探神石殿,再到陷阱下通往老城主房间的密道,接着便是献祭仪式上救萧毓,却被夜曦雾和长老们的暗影合力关进了水牢,最后就是骗夜曦雾试图救出萧毓,但是结果,便是这三年的别离。夜雨川差点以为永远失去了她,他省略了无论如何都无法消退的悔意,省略了不吃不喝地折磨自己来平衡内心的痛苦的日子,和无尽的思念。
萧毓转过身,回抱着夜雨川,将脸埋进他怀里泣不成声。
夜雨川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如重获珍宝一般,小心又热烈。
终于解开心结的两人相拥而眠。
然而没睡多久,夜雨川一个激灵突然惊醒,怀里的人跟着动了动,他呆呆地看着熟睡的萧毓,犹豫着摸了摸她的脸颊,真实的触感令他舒了口气,再收紧手臂将怀里的人搂紧。
“我要喘不过气了,你想勒死我不成?”
萧毓抬头,清澈如湖泊般的蓝眼睛对上夜雨川漆黑的瞳孔。
夜雨川赶紧松了松手臂,但双手依然环在萧毓的腰间。
萧毓道:“你觉不觉得有点热?”
夜雨川闻言一愣,燃炉在这屋子支了三年有余,火从没断过,只为萧毓回来能感觉暖和,没想到她却说热。
萧毓道:“怎么这么亮?这火光是……?”
萧毓这么一说夜雨川也感觉到了不对,好像是比平时更热一些,他刚准备回过头……
只听“哐!”一声。
整个房间连带着身下的床板跟着一阵剧烈的晃动,夜雨川翻身紧紧将萧毓护在胸前,从棚顶屋子落下的碎石和石末稀里哗啦地打在夜雨川的背上。
片刻后,等一切停止,夜雨川才小心翼翼地支起身体低头看着萧毓问道:“没事吧?”
萧毓摇摇头一脸警惕:“什么情况?”
夜雨川起身,将萧毓护在身后,萧毓歪着头看过去,只见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