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吧！是雨雀吧！
软剑脱手下落，萧毓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冷一还持刀的手臂甩开，跪坐下去伸开双臂接住倒下来的雨雀。
萧毓一手捂住他脖颈的伤口，另一只手绕过脑后，红着眼眶，颤抖着手，向上拉开遮着他面容的帽子。眼泪一瞬间夺眶而出，伪装的冷漠再看见那张脸的一瞬间破碎了，萧毓哭着道：“雨雀！真的是你，雨雀！”
三年的时间足够一个男孩儿长大，他不止长高了一大截，过了变声期的声音也与从前截然不同，所以她才没能第一时间认出他，只有此刻看到这比从前多了几分硬朗却依旧清秀的脸庞，萧毓才能确认这是她找了三年的人，是那个外冷内热的少年，是那个为了救她差点丢了命的少年啊！他的眼睛无神地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噗！”怀里雨雀突然喷个一口血，脖颈上鲜血从萧毓苍白的指缝挤出来，同样的事情她不能再经历一次，萧毓近乎绝望的哭喊着：“啊！不、不可以！坚持住！求你！不可以雨雀……夜雨川、夜雨川你救救雨雀，夜雨川……”
萧毓突然想起她刚才让夜雨川去密道里追人。
“不要……”
萧毓无望地摇着头，抱着雨雀泣不成声。
“对不起雨雀，对不起，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你是我没用。是我蠢，还说什么互不相欠。雨雀，姐姐欠你的以后还你好不好？你不是想去药坊做工吗？姐姐带你去雨啼石的研药坊跟爷爷们学做药师好吗？你不能有事，姐姐求你了，你再坚持一下，你川哥马上回来。夜雨川！”
“我在。”
萧毓双眼噙满泪水，猛地抬头，正好对上夜雨川蹲下来的身影，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萧毓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语气近乎祈求地道：“夜雨川…雨雀…是雨雀！救救他，是雨雀。”
夜雨川蹲下身，将药粉倒入手中，心疼地道：“没事，我在。我说松手，你立刻松开，要快。”
萧毓咬着嘴唇点头，接着夜雨川道：“松手！”几乎在萧毓松开手的同时夜雨川的手就捂了上去，随后他将另一只手里的药瓶递给萧毓道：“把这个药丸塞进他嘴里。”
萧毓听话地接过，手抖的差点把药丸掉在地上，好在掉下去之前顺利塞进了雨雀嘴里，看着依然从夜雨川指缝间涌出来的红色，萧毓担心地道：“为什么还在流血，你的药不是很管用的么？”
夜雨川迅速将两根银针扎在伤口的附近，拽起衣角咬住一边，另一边单手用力，“刺啦”一声撤下一块布条，三下五除二地在雨雀的脖子让绕了几圈后打上结。
眼看着脖颈的布条瞬间湿透，萧毓紧张的抓住夜雨川的袖子。
感觉萧毓的颤抖，夜雨川将手上的血擦干净才复了上去，见萧毓哭的跟个泪人一样，又心疼地抹去她脸颊的泪水。
看着雨雀微弱的呼吸和始终睁开着却无神的双眼，萧毓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流，泪水里尽是愧疚与自责。
然而她身后坐在大床上的季碧娜一脸冷漠地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