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怀济将头偏向任雪婵这侧,语气略带不耐道:“你将食盒打开我瞧瞧!”
任雪婵依言将盖子拿开,但见那食盒总共有三层。
第一层放一只烤得油亮金黄的烧鸡,第二层是两盘素锦小炒和一碟卤酱牛肉,第三层则满满地放着三个香喷喷、热乎乎的大馒头和一壶桂花佳酿!
任雪婵诧异地看了卫怀济一眼,不可思议道:“这……牢房里的东西都是这么丰盛的吗?!”
卫怀济没有作答。
任雪婵忙不迭地将所有东西端出,并依次摆在卫怀济身侧的泥床边上。
这期间,那烧鸡的香味儿,一个劲儿地往任雪婵的鼻子里头钻!
看着眼前这色香味俱加的佳肴,任雪婵头一次犯了难。她舔舔嘴唇,转头向卫怀济问道:“喂!卫呆子!你说……我们又没有银针,如何才能试得这些食物里头有没有毒?”
卫怀济看着任雪婵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心中觉得又可爱又好笑。但他面上却故意装出一副冷漠的姿态道:“如何试得?哼!依我看,最好的法子就是不吃!如此一来,不管它有毒还是无毒,便皆与我们无关!”
任雪婵听后,立时就苦着一张脸,着急道:“那哪儿成?!我们这一顿不吃还行……可倘若我们被关在这牢里十天半个月的,也什么都不吃吗?!那岂不是……不用等那东方昭来杀我们!我们就自己把自己先给饿死了?!不好!不好!这样做……着实不划算!”
卫怀济稍微靠里挪了挪身子,出言揶揄她道:“方才某人不是还说,不如让那鲍汉一刀一个将你我二人杀了才痛快吗?!你想,既然这做刀下亡魂也是死,饿死也是死!那被饿死……和被刀杀死,倒亦无甚区别!毕竟,其结果都是大同小异的……”
任雪婵生气地站起身来,将脚用力一跺,皱着好看的小鼻子对着卫怀济道:“好你个卫呆子!我方才说那话,还不是为了替你出气?呵!你如今可倒好,竟拿我说过的话来让我难堪?!哼!实话告诉你!我确实不怕做别人的刀下亡魂,但我却怕自己死后做个不折不扣的饿死鬼!那滋味……啧啧啧!想想就难受!是以,我现下也不怕被那东方昭给毒死了!我就要吃!就算这菜里、酒里有毒……我也要吃它个饱饱的!再上路!”
说完,任雪婵当真就弯腰拿起两片酱牛肉片要放进自己嘴里。
而卫怀济因一直趴在泥床上行动不便,便只能反手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将任雪婵手里的牛肉打掉!
任雪婵见状恼道:“你阻我做什么?!我就要吃!偏要吃!毒死我算啦!”
见她还要动手再抓一个馒头,卫怀济才忍不住出声呵斥道:“休要拿自己的性命玩笑!唉!瞧你这馋样儿……这样吧,你将这些东西依次端至我脸边来!我凑近了挨个儿闻一闻,就能知这里面有无毒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