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心和秋鸿齐齐看向他。
唐御道:“秋妈妈,你们醉青楼的后厨在何处?”
秋鸿下意识回答道:“自是在那后院之中,最偏僻的西北角。”
唐御便让秋鸿在前面引了路,他和沈一心亦步亦趋地跟在其后面。
可到了那后厨地界儿,唐御和沈一心、秋鸿转了好几圈儿,也不得见花菱的影子。唐御便道:“这不对啊!方才,绵绵姑娘还说,花菱姐姐就是在这后厨之中做生火丫头呢!”
沈一心拧眉道:“生火丫头?!”
唐御道:“不错!绵绵姑娘说花菱姐姐做了件天大的错事!是以,便罚她来后厨烧火了……”
秋鸿见沈一心以十分疑惑的目光询问自己,连忙推卸道:“小姐,此事老奴可是完全不知情啊!不过……也怪老奴失察!”
沈一心叹口气道:“罢了!眼下找出花菱最为重要!至于别的事,我亦无心情深究。”
沈一心话音刚落,三人便齐齐听见自后厨斜对面的一间废弃柴房里,传来一阵微弱的挠门之声。
沈一心警惕地往那里看了一眼。
但见那房门紧闭,门板破旧。
可那破旧的门板之上,却不合时宜地挂了一把崭新新、黄澄澄的铜锁!
沈一心抬脚过去,将脸凑近那腐朽的门缝,试探着问道:“何人在里面?”
静待了半晌,亦未听见里面有甚人声。只那一下下的尖锐挠门之音,却愈发清晰、急躁,揪人心弦。
沈一心给秋鸿使了个眼色,秋鸿便喊了这后院的主事王皮子过来开门。
谁知,那王皮子来后,竟一脸的嬉皮笑脸之相。
他指着柴房那一晃一晃的两扇小门道:“让大小姐和秋妈妈受惊了!这柴房里啊,只不过是关了条凑巧跑到我们院儿里来的野狗罢了!倘若我此时将它放出……实在恐它伤了你们几位贵人的贵体呐!”
沈一心可向来不是那好唬弄的人!
只见她柳眉一瞪,语气不善道:“哦?竟是野狗?!那你倒说来听听,这野狗身长几何?毛发甚色?”
王皮子显然没想到沈一心会有此一问,是以,他的神色间竟忍不住一愣。
接着,他的眼珠子更是在悄无声息地转了一圈儿后,才答道:“回小姐!这野狗体长六尺,毛色灰白!实乃是……一庞然之物啊!”
沈一心冷笑一声,嘴里又吩咐道:“秋姨!你亲自去将后厨里的帮厨……那个叫小屯子的领过来!”
要说这小屯子,素日里和这王皮子的关系最为要好。是以,醉青楼里的人背地里都叫他“王皮子的狗腿子”!
秋鸿虽不知沈一心此举有何用意,但还是照做了。
只不多时,小屯子就一路小跑着过来,且他脸上还端着简直要溢出嘴角的谄媚之意。
小屯子自是知道沈一心才是这醉青楼的主人的,是以,他现下竟直接越过王皮子,舔着一张脸对沈一心讨好道:“小人惶恐!不知大小姐找小人来有何吩咐?小姐放心!即便是刀山火海,我小屯子也皆为小姐上得、下得!”
沈一心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倒也无甚过分要求,只想问你两句话罢了!”
小屯子两边的嘴角咧地更开了些:“小姐但问无妨!小屯子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一心心中十分厌恶这种过分的巴结,便直接道:“小屯子你可知这柴房里关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