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适不服气地往前一挺胸脯道:“你又骂我小屁孩儿?!呵!在这之前你倒不先瞧瞧你自己……你也不过就是个十三四岁的臭丫头而已!说我不懂男女之情?你便懂了?!”
二人正在唇枪舌剑之际,沈一心已兀自对着那小词中的“三更”和“梧桐”四字出了神。
她记起在京城之时,李无风曾说起过那人的名讳,现下再对比此处的这首宋词,沈一心心中的疑问,一时间全部有了答案。
“唉!”在想通了这许多事情之后,沈一心竟低头幽幽地叹了口气。
武霖铃和陆非适见状,竟难得地暂时停下了口舌之争。
二人齐齐看向沈一心问道:“沈姐姐!沈师姐!你这是怎得了?”
沈一心看了他二人一眼,脸色淡然道:“我已知晓师父她老人家的真实身份……也知晓这棺中之人,到底是何人!亦知晓……这石棺中本来搁置的宝物是如何。不过……”
武、陆二人吃惊地看向她道:“此话当真?!”
沈一心点头道:“自是当真!只不过,我不会将其告知给你二人。是以,你们也莫要同我追问。只等你们见了师父,亲自问她去吧!”
武霖铃和陆非适听了沈一心这番坚定明了的话后,虽心中颇有微词,但也无可奈何。
因为他们深知沈一心说一不二的性子,亦知纠缠下去无用,是以,便当真就对此事按住不提。
半晌后,沈一心又叹口气道:“唉!师父每月十五都要来这隐秘的石室之中,先同这石棺内的男子絮叨上半宿,之后再去到书案那边,借那两只回梦蝶身上的磷粉入梦,以同她的心上之人在太虚幻境处相会。如此循环往复地坚持了这许多年,想来师父她的内心……定是十分凄楚、难挨的。”
听到这里,武霖铃忽然出神地念叨道:“如此循环往复地坚持了这许多年……?”
“是了!”在惊呼一声之后,武霖铃又道:“这棺中之人在此待了这许多年的功夫,为何却……依旧尸身不腐、容颜不变?!”
沈一心心不在焉地应道:“定是师父她老人家自别处得了甚奇特法子吧……!毕竟,这世界之大,奇人妙事之多,绝非你我所能想象。之前,师父不还神通广大地请来了向来深居浅出的薛大师为她安制这十分繁复的‘黄铜齿轮机关’吗?是以,似这般只是求个护尸身周全的方子,对我师父而言,应当就更非甚难事了!”
见那石棺之中再无疑点,沈一心便让陆非适重新将那棺盖给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