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头面向林岸道:“林将军,这钱、赵二人不仅犯有通敌叛国之罪,如今更是增加了一条构陷朝廷命官的罪行!沈某认为,毋需再往下问了!应当立时将他们就地正法!”
钱、赵二人闻言,抬头对他怒目而视。
林岸用手里的树枝拨弄了两下脚边的柴火,赞许地看了沈意一眼道:“你,杀伐果决!很好!且此番,你不仅帮侯万顷大人撇清了与这两个小人之间的干系,还更加帮陛下省下许多本就该用来对付鞑靼人的时间!不然,若我听信了这两个小人的谗言,回京后鼓动陛下对我朝官员多加猜忌,定会引起朝堂之上不小的动荡!”
唐御这才反应过来,他赶紧凑到沈意身旁,笑着赞道:“沈少掌门,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聪明的紧呐!”
沈意道:“不是我聪明,而是这二人着实笨的紧!随口编造出来的事,本就极易思虑不周,而他们还非要学别人去陷害那无辜之人,自然就会露出诸多破绽!”
接着,他看了看正兀自懊恼的钱、赵二人一眼,追问道:“现下,你们故意攀咬一事已经解决了!不如再来说说,你们所知道的鞑靼人的秘密,如何?”
钱双厚闻言一怔,肩膀微动。
赵三尺却镇定自若。
林岸晃了晃身子,不耐烦地斜眼看了看二人,道:“不说?!不说也罢!此番既然有沈少侠与唐少侠二人作为你们卖国的人证,你们也算是通敌叛国的罪名已经成立了!且……我看你二人身上已经没什么对我大祯有价值的东西……那还留着干嘛?!周校尉!赶紧拉下去,立时处理掉!记得离山神庙这里远些!”
“哦!对了!”不等周校尉上前,林岸一拍脑瓜又接着吩咐道:“来时我记得在这庙门口的小湖西侧有一偏僻小林。你们记得带上十匹悍马,去那林里解决吧!不然……啧啧啧!我怕场面过于血腥,明日会吓坏这刘林庄的村民们!周校尉,你是知道我的!对这种叛国之人,我林某向来深恶痛绝。而这五马分尸的滋味……和他二人甚是般配!唉,说起来,我虽久经沙场,却也对这种刑罚深觉有些怕的!你们说说,那商鞅得是多无情之人,才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刑罚?!啧啧啧……”
钱双厚和赵三尺将这一席话听下来,内心颇感煎熬。
最后,周校尉刚要应下,才见赵三尺下定决心般地闭眼道:“大祯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京关,万心在咸阳。”
林岸皱眉道:“怎么?死到临头了,才想起来要对我大祯效忠?!”
赵三尺阴阴一笑。
沈意道:“此诗怎得听起来像是被改动过的曹操所作的《蒿里行》?”
赵三尺淬了一口道:“呸!我才不懂你们酸腐文人那一套!什么狗屁诗词,老子通通不懂!”
沈意警觉地问道:“那你此时吟出此诗,是何意?”
赵三尺不屑地眯着眼睛看他道:“我只知,这是我们猿啼堂堂主窦文鹤所作。哼!你们此番若杀了我二人,乃一极易之事!只是,我们堂主所作的这首诗里的含义,你们却永远都别想知道了……”
唐御听得有些不知所以然:怎么说着说着,竟讨论起那在诗坛上毫无作为的猿啼堂堂主窦文鹤来了?且我听着,这诗改的,也着实不怎么样啊……
但沈意与林岸对视一眼,两人心下却立时有了同样的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