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阳楼听到绵绵的这一番说辞,皱了皱眉,心里不由生出更多疑惑:这绵绵,明明只是一介青楼女子,怎么说起话来,一股子江湖气呢?!而且,一个解穴手法竟也让她说得头头是道。明明这小姑娘的武功路子,打眼一看就是元阳派的。她却偏偏要说些外人不知的解穴手法……既然,她连这孤僻的解穴手法都知道,又怎会不识得元阳派的“潭影掌”和“步惊移云”……
任雪婵则没考虑这么多,她只是兴高采烈地由衷赞叹道:“原来你是这样看出来的啊!我竟是学那老头儿学惯了,本能里便使出来了!你要是不说,我根本就察觉不到这些。你可真厉害!”
绵绵突然将头转向曲阳楼,微笑道:“我哪里算厉害了?这里最厉害的人,怕就是曲公子了!想必,他早已猜到你的身份了。”
任雪婵“嘁”了一声,轻蔑道:“他?!哼!”
曲阳楼哈哈一笑道:“诚然,我确实不知什么睡穴的解穴手法。我只知道任姑娘你,上来就用了步惊移云。这个,也算是翁向的独门轻功了吧?”
任雪婵鄙夷道:“你这半个蒙古人,竟还知道步惊移云?”
曲阳楼道:“前些年,我虽身处蒙古,但却对中原武林并不陌生。况且,家父更是对中原武林的事情如数家珍。我天天耳濡目染,自是知晓一些的。”
其实绵绵当下已经有些着急了,因为,她要得到的鬼门峰阴谋的任务,还一点儿进展都没有,愣是白费口舌地浪费掉了这大半天的光景……
本来,她想着循序渐进、不着痕迹地在曲阳楼那里打探些消息。
但眼下被这两个不速之客一搅和,算是完全不可能了,所以,绵绵决定主动出击。
她单独为曲阳楼斟了一杯酒,道:“是以,曲公子刚回到中原,便不仅是富甲一方的曲府公子,更是一跃成为金鹰堂的堂主!”
听到金鹰堂三个字,任雪婵“噗嗤”一声就笑了:“原来,你就是那没用的三只色鹰的顶头上司啊?我说呢!怎么看着,就这么不顺眼!”
曲阳楼刚要发作,绵绵便用眼神制止了他,并安慰道:“任姑娘的玩笑话,曲公子不可当真。毕竟,曲公子是大肚量的人,不会去跟一个小女子计较。况且,曲公子可是出了名的怜香惜玉,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坏了自己的名声,对吗?”
曲阳楼想想自己“花心太岁”的名号,又看看任雪婵如娇花一般的脸庞,确实也觉得没什么脾气了。
绵绵接着道:“我们都知道,鬼门峰的势力现在与日俱增,曲公子能在鬼门峰取得堂主之位,其实力,自是不容小觑。不如,我们一起敬前途无量的曲堂主一杯!”
说完后,绵绵率先端起酒杯。
唐御见绵绵这样赞誉曲阳楼,心下很不是个滋味。
他负气地举起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任雪婵则一直在不停嘴地吃吃喝喝,闻言,她只是敷衍了事地端起举酒杯,抿了一口,便接着啃鸡腿去了。
曲阳楼见那两位不速之客都没什么表示,只得自己面带微笑,风度翩翩地站起来回敬道:“绵绵姑娘实在是抬举曲某人了。不过,屈屈金鹰堂堂主,可不是曲某人的目的。以后,我定会成为整个鬼门峰,乃至整个武林响当当的人物!”
绵绵煞有其事地问道:“哦?此话怎讲?莫非,曲公子已经有了成事的理由?”
曲阳楼神情间颇有些得意之色,但他却只嘴角含笑,不再说话。
绵绵见状,假意奉承道:“那绵绵就在这里先恭贺曲公子能够继续扶摇直上、步步高升了!”
继而她又摆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问道:“曲公子不如与我们一叙,你是怎样从一个毫无背景的贵公子,一跃就坐到金鹰堂主的位子上的?据我所知,曲公子可是入鬼门峰才将将几个月呢!”
曲阳楼道:“这样的法子可多了去了。只不过,我做的这些啊,不止是对于鬼门峰有利,更怕是能动摇天地乾坤!掌门觉得我大材堪用,我自然就高升了!”
绵绵面具底下的小脸皱了皱:虽然这贼子的话里有不少夸大的成份。但这事,应该比爹爹设想的还要严重!
但她却依然巧笑嫣然道:“曲公子计谋过人,想出来的法子也定是与众不同的。尤其是,曲公子说能动摇乾坤?绵绵可是好奇的很呐!能动摇到国之根基吗?会否……对我们醉青楼的生意有影响?”
曲阳楼哈哈笑道:“那应该不会!毕竟,绵绵姑娘现在声明在外,不管什么世道,都会有人慕名而来的。不过……绵绵姑娘你并非我们武林中人,为何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绵绵娇笑道:“只因曲公子说的过于惊心动魄,绵绵怕是以后日日都要担心自己的生计了!若是如此,我一介无根基、背景的小民,自是想提前知晓一些内幕,到时,好想办法自保呀!”
曲阳楼笑道:“绵绵姑娘毋需考虑这些劳什子!若当真到了那个世道!你不是还有我吗?我不会让你流离失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