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冲突过去没几个小时,刚回到上海,因为宋玗的补习班课程,两人又有了争执。这次宋玗在场,一言不合就想离家出走的桑渝,又纠结这种不良示范对宋玗的影响,只能叉腰气愤地与宋珏干瞪眼,吵也没用,那个石头不爱回嘴,打更没用,都是自己痛。
看桑渝气郁,宋珏很不是滋味,想把宋玗送回宋家宅子,又不能让她没人管,正好来了一个国际长途电话,按了接听后,出了画室,去了书房。
站在一边的宋玗,走了过来,拉着桑渝坐下,抱着她,“YUKI,还是你最疼我!”
“你哥哥也不是不.......”桑渝啪啪拍自己的嘴,“我为什么要替那块石头辩解?”
YUKI的头搭在桑渝的肩上,扯着嘴角,笑了一笑,“我知道哥哥的意思,学太杂容易学不精,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越往深究越是需要潜心专研。”
“你这个年纪,多学一点儿,才能更了解自己的潜力,自己的喜好啊,想学为什么不让学啊?”桑渝摸着宋玗的脑袋,柔声嘟囔。
“要不,我电话问问姐夫?”宋玗犹豫着。
“你姐夫应该跟宋珏站同一个立场,你姐姐又担心你学太多太累,都不能投我们一票。”桑渝轻叹,这事儿,除了她能支持宋玗,大概找不大第二个人了。
宋玗眨巴眨巴眼睛,“YUKI,以后,你也会这样支持我吗?”
“没有原则性问题,我当然支持你啊!”桑渝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去年还是肉肉的,今天就拉长了,一天比一天更少女了。
宋玗的脑袋蹭啊蹭啊蹭,“YUKI,有你真好!”猛地又抬起头来,神清严肃,“我们之间的姐妹关系,跟我哥哥无关,对吧?”
“你是桑家的女儿啊!在桑家祠堂里烧过香的呀!”桑渝笑着拍了拍她,安抚她。
宋玗又抱住桑渝,“YUKI,以后,每一次众叛亲离的时刻,你都要陪着我!”
“宝贝啊,戏过了点哈!浮夸了点儿哈!”
两人笑成一团,然后手挽手一起出了后院,在小区的林荫道上,散步聊天,嘻嘻哈哈的,似乎彻底忘却了刚才的不愉快。
但散步回来的路上,迎面看到宋珏时,两人又来了气,想来想去,也不能便宜了他,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同时快跑冲向宋珏,一人挂左边,一人挂右边,桑渝圈脖颈,宋玗抱腰,同时嚷嚷,“抱我们回家!”
“脚不能沾地!”
“对,不然,你就同意我们的意见。”
宋珏一手搂一个,宋玗60斤左右,桑渝90斤左右,不是很重,但两人都有那么长,不让她们的脚沾到地板,还是有一些难度的。
离家大概有300米,宋珏刚走了50米,桑渝就莫名其妙地心疼,想要跳下来,但被宋珏搂紧,不让她跳,“我胳膊酸了,算我输!”
宋玗跟着嚷嚷,“我也累了,算我输!”
昏黄的路灯下,宋珏很是慎重跟她们确认了一下,放下了她们,两人又同款地抱着宋珏的胳膊,但宋珏抽出了桑渝这边的胳膊,搂着她,紧紧的。
“哥哥,在法律意义上,YUKI是我亲嫂子,所谓长嫂入母,以后我的事儿,都她决定,这没问题吧?”
桑渝仰头,和宋珏对视,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清清嗓子,“宝贝儿,妈妈会生气的。”
“我妈也没管过我啊!”宋玗来了脾气,亲娘还没有苏妈妈管得多,补习班老师,活动准备服装,都是苏秋华一手安排。
“宋玗,到底是妈妈不想管你,还是你不让妈妈管?”一天到晚在外面野就算了,怎么能六亲不认了呢?宋珏严肃了起来,“你需要建议,可以找YUKI,但重要的决定,必须跟爸妈商量。”
宋玗委屈地嘟囔,“到最后,爸妈还不都交给你处理了。而且以前,你都让我自己选的呀!”
“你年纪小的时候,随你做决定,错就错了,大不了多花一些时间做调整。可现在不同了,你必须要学习的内容已经够多了,应该学会做出选择,让自己有一个明确的方向,并为之努力。”
“可YUKI就能自由地选择,你还处处都给她铺路了.......”只有小朋友才会随意拉盟友下水,所以桑渝郁闷也没用,不能跟一个说实话的小朋友计较什么。
感觉到宋珏的气息不对,桑渝伸手捂住他的嘴,柔声对宋玗说:“妹妹,我的人设是草包狐狸精,但你的人设是豪横女强人啊!脱离了你哥的庇护,我啥都不是,但你不一样啊!我还指望你学成归来,解救我的呀!”
“哥哥就是偏心YUKI!”宋玗摇着哥哥的胳膊,跺脚生气。
这孩子,是最近被忽略过多了,要造反了吗?桑渝抬起另一只手挡住宋珏的眼睛,如果还能有两只手,干脆把他耳朵也捂住才好,还要扭着头,对宋玗打眼色。
“不,我偏要说!为什么让姐夫代持了我的股份?”宋珏大哭着低吼,“我有哥哥的呀!我还是哥哥养大的.......”越说越委屈,上前抱住宋珏,哇哇大哭。
桑渝愣住了,半天回不过神来,她的双手早被宋珏拿下。
宋珏单手抱起宋玗,又搂着桑渝,快步往桑家宅子走。小区里向来安静,突然有孩子哭闹,势必引起其他居民的注意,家事还是家里处理好。
宋玗哭够了,也牢牢抱着哥哥,就是不放开,也不下来。桑渝自己都很摸不着北,自然也劝不了宋玗,三人就耗在后院的长椅上,陷入沉默中。
季安回了江边公寓,苏秋华和桂嫂在厨房研究下周的菜谱,听到哭声的时候,桂嫂还提了一句,“这孩子的声音跟宋玗挺像的。”
苏秋华骄傲地接话,“我们家宋玗才不会哇哇大哭呢!”
这哭声越来越近,似乎就在桑家宅子周围,她们越听越是不对劲,还在犹豫是否放下手上的活儿,到前院,后院看一看之类的,哭声又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