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木鱼,你来啦?这是咋啦?这么颓废的样子。”
鱼遇雨的休息室外面,李遇年端着咖啡遇到了一个多星期未见的桑渝,带着鸭舌帽也遮不住那头乱七八糟的大波浪长发,深灰色宽松的运动服,把凹凸有致的身材遮得严严实实,踩着舒服的运动鞋,走路仍然拖拖沓沓。
“能帮我点个白菜蒸饺吗?我饿了。”桑渝抬头看了李遇年一眼,伸手拿过他的一次性咖啡杯。
“木鱼,泡面有,饼干有,白菜蒸饺没有。”
听到李遇年的问话,方嘉宇赶紧从办公室出来,小跑着过来。
“方方,这是几个意思啊?”桑渝倚着墙,交叉着腿,抿了一口咖啡,就算困倦,也要强打起精神来,跟方嘉宇理论一番。
方嘉宇招招手,示意她跟他去办公室谈谈,见桑渝不动,伸手就要拉她。
啥事儿?方方都要动手了?那么大条的资金问题,还是不要八卦了,自己卡上仅剩的三块二毛五,不能再捐了,这日子也不知道啥时候到头,李遇年摇头晃脑地思索了一番,果断地走回休息室,重新泡一杯速溶咖啡。
桑渝被迫跟着方嘉宇进了办公室,见他反锁了房门,心里叹气,就不该拉这么抠门的方方下水,真是很难糊弄啊!
“方方,我最近都没有灵感作画了,你不要拿钱的事儿来折磨我。”心虚的桑渝把咖啡放到办公桌上,靠着桌沿站着,先发难。
“桑渝,你也太黑了,为了筹集资金,竟然把李遇年懵在鼓里,刚到账的张总注资,你就挪走了,你不担心李遇年砍了你吗?”
生气,愤怒,暴躁,着急,焦虑多种情绪交错下的方嘉宇,在公司没日没夜地守着,就等着这条不知自己跳的大海有多深的木鱼出现,捞她起来,问清楚为什么。
“我是不在乎你要往那里给多少,但你怎么能拿公司项目开玩笑呢?合同上写得一清二楚,投资的明细,你让我去哪里挖这么多金子来补这个巨大,庞大,无穷大的窟窿啊!”
见桑渝无动于衷的样子,方嘉宇更加跳脚,脸涨得通红,如果不是担心李遇年掺和进来更糟糕,还得压低声音,他都想用巨型喇叭把桑渝吼醒。
“方方,你的房子呢?”哎,关键时刻,她也想过,有点儿不动产多重要,可是她呢,都砸到随心所欲上了。
“祖宗,那是贷款买的房子啊,80%的尾款,20年,我给你拿去抵押,也没用啊!”
“祖宗,你那个窟窿,是十来套房子,你懂这个概念吗?我们公司没有固定资产的,这栋办公楼是桑家的,你有房产证吗?上面是你的名字吗?也不能用来抵押贷款啊!”
“祖宗,你是咋想的,不能一点儿一点儿的给吗?我知道那边情况更紧急,但这几个月,你从公司账面上抽了多少资金走,你算过没?”
“我们公司这么多员工咋办啊?祖宗!他们的生命是生命,我们员工的生命也是生命啊......”
说着说着,方嘉宇就感伤了,他是想过把房子转手,抽出那点小钱把员工工资缺口给补上的,但是更大的窟窿还在,杯水车薪啊!
“停,打住,不要嚎了,求你了......”
桑渝更忧心灵感的事儿,她再交不出画作来,就彻底断了财路,而且那边的需求并不是短期的,公司的资金窟窿也得尽快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