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宋珏开始了反攻,用他平生最不屑的方式,最幼稚的方式,发起了反攻。
只要不用写字,只要老师看不到,他就一直用笔戳桑渝,一下又一下,桑渝没有回头,想着回头既不能阻止他,说不定还会助长他的嚣张。
根据桑渝与宋珏作战1年的经验,宋珏也就只能坚持今晚,绝不会到明天。
她深深吸了几口气,忍了,忍到晚自习下课,拿起政治书,一路狂奔,回了宿舍。
但第二天,第三天,桑渝不断被宋珏用笔,用书,用笔记本戳一下,又一下,再一下……
她要崩溃了,最忍不了的就是这样软趴趴的持续作战,最好是干脆地激烈地豪爽地干一架,把仇和恨都了结了。
但宋珏偏不和她干架,只要她一回头,他就低头装作乖宝宝,消停十几分钟,而已,让她无法找到合适的理由暴打宋珏!
而且最可恶的是,只要下课,不管她多快回头,都只能看到宋珏消失在教室门口的背影。
堵男厕所这种行为,虽然可耻又无赖,但不代表不实用,但实用的方案又向来不太有气势。
堵了2次男厕所的桑渝,被迫放弃了,她无意中发现,男生们上完厕所,70%都不洗手,并决定以后坚决不跟男生有任何肢体接触,但决不放过宋珏。
所以当宋珏看到桑渝靠在食堂大门旁的墙面上,守食堂待他时,一点儿也不惊讶,转身就回了宿舍,找人带饭还不容易吗?
自然宋珏也估算到了桑渝的下一步,到操场堵他了,提前一步向体育老师申请,这个星期在方阵第一排领操。
桑渝远远地看着第一排领操的宋珏,恨不得自己狂犬病发作,能上前把他一顿乱咬。
学校宿舍的考勤管理得太严,生活老师到点儿就会到宿舍,一张一张床查人,回宿舍20分钟之内就会熄灯,发现有宿舍熄灯后还聊天,就全宿舍被罚,隔天一早到大操场跑圈,所以就算桑渝很想冲去男生宿舍找宋珏算账,也会被室友们劝住。
但想到周五就是家长会,桑渝只能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爸爸身上,特意跑了一趟学校医务室,要了一瓶眼药水,道具备好,计划远远地看到爸爸,就大哭一场,一定要让爸爸帮忙教育一下宋珏。
在学校的铁门前,桑渝等啊,盼啊,看啊,只迎来了严肃的大姑,比自己亲娘还要凶狠的大姑,而不是慈爱的爸爸,这下桑渝是真的想哭,垂头丧气蹲在地上,被大姑吼了几句才乖乖起身,尾随大姑,回了教学楼。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下午之后,宋珏就没再戳她了,他们两人破天荒地相安无事了一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