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满画了沙发的草图,仔细给曹文福讲解了,曹文福是个好木匠,脑子也灵光,第二天就兴致勃勃地开始动工。
没过几天,大姑曹文莲让人带信说表姐马桂花的孩子办满月酒,邀请他们去吃酒,曹文福还没有见过外甥孙女,正好也去县里买几样沙发材料,就跟白春莲一起去了。
猪场离不得人,父母走了曹小满就得留下,出门去猪场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了曹翠英,她这些天不好过,人憔悴了不少,脸色蜡黄,看着像老了十岁。
看见曹小满,曹翠英狠狠瞪了她几秒钟,知道她现在是彻底恨上了自己,曹小满也不在意,轻描淡写地扫了她一眼,锁好门走了。
上午像往常一样喂猪打猪草,准备下午的主食,正有条不紊地干着活,远处田坝里突然爆发出阵阵欢呼声,声音震天,仿佛要将天捅破似的。
曹小满心头一震,跑到猪场外的小山包上往那边望,看到一群一群的人,一边吼叫着,一边从田坝里往知青点跑。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曹小满轻轻叹了口气,虽然早知道这一天会来,但还没有让曾子浩尝够苦头,不免还是觉得遗憾。
果然,不等曹小满下工回家,曹翠英先找上门来,趾高气扬的跟她炫耀。
“想不到吧!通知下来了,所有的知青都可以回城了,子浩马上就可以回城了,我马上就要跟他进城了。”
曹小满抿嘴一笑,“恭喜你!”
曹翠英不会知道,她是真的在恭喜她,恭喜她终于能掉进曾家那个大坑,她前世在那个坑里待了十年,从十九岁到二十九岁,人生最好的年华都葬送在了那个坑里。
就算后来离了婚,她都无法彻底摆脱那一家子奇葩,到底都还在替曾家还债。
曹小满的笑,刺痛了曹翠英,她强烈的认为,曹小满就是在嫉妒她,说不定在憋着什么坏,打算回头打曾子浩的主意。
曹翠英自动脑补,把曹小满当成了假想敌,戒备十足地瞪着她“你不用说的好听,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嫉妒我,告诉你,我已经怀了子浩的孩子了,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休想来破坏我们!”
她竟然怀孕了!这个消息,勾起了曹小满心底的痛。
孩子,她前世一辈子的遗憾,曹翠英确实给曾子浩生了孩子,不知道,这一世来早来了几年的孩子,能不能顺利降生。
“那就更要恭喜你了啊!”曹小满的笑带着浓浓的嘲讽,“恭喜你们长长久久!”
曹小满淡漠的目光,让曹翠英没来由一阵心惊肉跳,明明烈日当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阴寒。
曹翠英越看越觉得害怕,忙不迭地跑了。
回去的时候,一路都有知青兴奋地往知青点跑,边跑边欢呼终于脱离农村,不用再挑粪种地受苦,村里闹哄哄的,异常的热闹。
走的时候,爹妈说过去了县城太晚的话就去舅舅家住一晚才回来,看着天色渐暗,曹小满估计他们不会回来了,就早早栓了院门。
吃过晚饭,到院子里一边纳凉一边侍弄她的兰花,那天被摧残过的兰花,她又用血重新栽了起来,经过了这两天,断裂的叶子又新长了出来,估计不久还会重新长出花苞来。
曹小满现在已经确定自己的血能促进植物生长,知青回了城就说明土地也要下户了,到时候她肯定要尝试种三七的,可是那么大一片地,如果都用洒血的方式,她岂不是要失血过多?
她得想想办法,看看能有什么方法可以代替。
院子里凉快,曹小满想着心事一时竟忘了进屋去,也没意识到危险的到来。
寂静的夜,蟋蟀叫个不停,偶尔还会传来两声猫头鹰的鸣叫,听上去有些渗人。
曹小满突然觉得一股凉气从后背直升而起,一瞬间,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好像被人偷窥的感觉。
她猛地抬头往院门望去,今晚没有月亮,夜空一片墨黑,那一人多高的院墙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快半夜了,村子里的狗都不叫了,安静的有点诡异。
曹小满站起来就要进屋,可还不等她进去,就听“碰碰”两声。
有人跳进了她家的院子,紧接着就是急促的脚步声,朝她跑来。
“有贼啊!”
曹小满放声尖叫了一声,脚下也没停地往屋里跑,却还是慢了一步,下一刻就被一双汗湿的大手捂住了嘴,脖子也随之被勒住。
那人像是有备而来,抱住她就往堂屋里拖。
这人手劲特别大,手上都是汗,在耳边喘着粗气,曹小满挣扎不脱,但在挣扎中却摸到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