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顾秋便自顾自进了病房,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清河赶紧擦掉眼泪,上前扶着付云城也坐了过去。
顾秋不卑不亢道“几天前,监狱里来通知我,说清欢子宫癌晚期,人已经不行了。”
“我将她接出来,本来想送她去治疗,可是她执意不肯。”
“两天前的深夜,走了。”
话落,顾秋将顾清欢生前的遗物一一摆放在付云城面前。
“这都是她的贴身之物,我本来想留下做个念想,现在看来,还是给你比较好。”
“付董,清欢已经走了,她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能放下过去的事,向前看,好好生活。”
看到这些,付云城清冷一笑。
“我还真的没想到,连你都跟着她一起胡闹。”
顾秋明显一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付云城身体向前,眸色犀利“你们不就是怕新闻上报道的那些事惹怒我,怕我要了顾清欢的命吗?”
“撒这样的慌,很有意思?”
顾秋红着眼眶。“原来您是不相信。”
他自嘲一笑,眼泪不争气的淌下来。“我多希望,我现在是在和您开玩笑。”
“可是清欢,真的走了。您知道,我向来是个看的清形势,喜欢明哲保身的人。如果这件事不是真的,我不会冒着得罪您的风险帮清欢脱身。”
付云城眼中自欺欺人般嘲讽的笑意渐渐退去。
是啊,他是顾秋啊。
顾家遭难,他连一手扶植他起家的亲姐姐都能彻底断了关系。
这种时候,怎么会帮顾清欢撒谎。
付云城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摔进沙发里,看向顾秋的目光越来越绝望。
“她……葬在哪?”
顾秋无奈说“清欢不想让您知道,这也是她的遗愿。她说,如果可以,希望永远不要和您再见面。所以,实在抱歉……”
付云城的心揪着痛。
他缓慢的站起身,清河想要搀扶他,被他推开。
他哑声说“送顾先生出去。”
顾秋站起身,对着付云城的背影微微颔首,便在清河的护送下离开了病房。
付云城独自走到落地窗前,黑夜下,落地窗里,倒映着他苍白的脸。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和顾清欢从前的甜蜜和幸福。
心口疼的好像被人插入一把刀,在里面来回的翻转,他只觉得胸腔翻涌,止不住的想咳嗽。
最后。
噗!
一大口血,全部喷在了落地窗户上。
“老板!”
清河飞奔过去,付云城人已经失去意识,砰的一声摔了下去。
“老板!老板你别吓我!”他喊的破音,连滚带爬的到床头按下了护士站的呼叫铃。“护士!快来!你们快来啊救救我老板,他吐血了!他吐血了……”
看着落地窗上的血,清河无助的大哭。
深夜十二点,付云城被紧急送往抢救室。
一个月后。
位属于北欧的嘉国,首都嘉城,城郊,某别墅内。
顾清欢已经昏迷了整整一个月。
清宫手术做的很成功,身上的断骨也都接好,伤口也都恢复的很不错,陈飞扬的催眠也早在一月前完成,可人迟迟未醒。
沈一白没日没夜的守在她的病床边,完全不放心把顾清欢交给任何人。
这日,他吃了晚饭便进了她的房间。
顾清欢和往常一样,睡的很踏实。
他坐到床边的地毯上,手里把玩着顾清欢交给他的那对碎掉的陶瓷戒指。
当时戒指碎的不成样子,他没有看出端倪,如今他找了工匠做了恢复,才发现戒指内壁居然刻了字。
云城爱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