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永胜揽着侯三的肩头,大着舌头开始称兄道弟起来:“今日这酒,我与你喝的痛快,你说的没错,相见恨晚,咱兄弟俩就是相见恨晚,你等我一下,我去上个茅房,回来咱们拜把子,从此便是异性兄弟,亚赛同胞。”
说罢,摇摇晃晃的起身,临近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被门槛绊上一下,轰隆一声摔的震天响。
可把侯三吓坏了,赶忙上前搀扶。
“骆兄你没事吧,哎呀怎么那么不小心,这鼻子都出血了,要不我扶你去医馆,咱们先回府安歇吧。”
“没事没事,诶,没事,我...自己能行,咱们不能回去,还没喝过瘾呢,哥哥你坐着,等我...一定等我啊,我去去就回。”
踉踉跄跄的,骆永胜离开,左右两个隔间的门便齐齐打开,几人出来看着地面上那一抹猩红,都佩服的向侯三拱手。
“三哥海量啊,这姓骆的哪里是你的对手。”
“那是。”
侯三志得意满:“酒也灌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等他回来,我就跟他好好谈谈这入股的事,顺便谈谈他背后的底,你们踏实住,看他这德行,少年气盛估计也就是背后有点实力才敢骄狂,今晚拿下应该不难。”
“如此自然是最好,我们可就等着三哥的好消息了。”
耳边响起沉重杂乱的脚步声,几人都赶紧躲回各自房间,只留侯三一人等着骆永胜。
再见面,侯三也装起醉意,与骆永胜手抓手进到屋内,这次一坐定,两人都换了面孔。
清醒且机敏。
“骆兄啊,你说你这岁数不大,为何不思考取功名,反而来到咱们洪州做起生意了呢。”
“唉,一言难尽啊。”
慢条斯理的喝茶漱口,骆永胜调门起的却是极高,骂骂咧咧:“侯兄有所不知,我那家里,惟重我大哥,但生意又不可无人接手,叔伯就同我父亲言,让我继承家业好在将来做大哥臂助,正好他们在这江南路也有点关系,不如来此历练一番,他娘的,凭什么老子就得经商,做我大哥臂助。”
“唉,这也是没柰何之事。”侯三长叹一声,现身说法:“没想到骆兄与我竟同为天涯沦落人,我侯齐也是如此,家中大哥二哥皆考功名,只因我乃庶出,只可骥尾随蝇,安心为家里处理经商之事,好佐助两位大哥他日仕途青云。
什么脏活累活都得我干,完了家中还无我侯某立锥之地,平日里连个屁都不敢放,真他娘的不公啊。”
两人一下有了共同话题,更是亲近了三分,就差抱头痛哭,引为知己。
彼此对着大倒苦水,怒骂不公,感情那是迅速升温,一口一个哥哥弟弟。
“弟弟,我痴长你几岁,有些话倒是直言,你也莫往心里去。”
侯三眨巴一下眼睛:“这修建百货商场,不是你的主意吧。”
骆永胜嘴角挑起笑意,瞬间明悟,当下支吾开口。
“不~是,我二叔出的主意,我就一照办的。”
“恕哥哥直言,你这二叔,这是在害你啊。”
一句话,让骆永胜顿时酒醒:“哥哥何出此言。”
“百货商场商机巨大,一旦盖成,这洪州城,多少商号要倒闭,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弟弟你想,他日这洪州,哪里还有你的立锥之地。”
“啊呀!”
骆永胜大惊失色,一句惊呼,继而惶急。
“这可,如何是好哇。”
最后,调皮的骆永胜甚至挂上了戏腔。
两人对视,俱都笑的灿烂。
这俩戏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