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人参再好,也不是万能的。”冬儿眉间的皱褶深似一道深深的沟壑,又叹了声气,“依你这样说,我得给我主帅准备后事了!”
黄老六陡然想起花静琬,觉得花容月貌的她死了实在可惜,撇开她是侵占者的身份,她可是深夜里曾带人来救火,又手刃放火的恶人,黯然神伤地道:“你主帅不分哪国百姓,一心为民,她是个好人,好人会有好报,你也不必如此悲观,兴许你回去她就已经醒来。”
冬儿一下子红了眼眶,“我主帅身世凄凉,一生苦难多……”随之哽咽着说不下去。
黄老六叹了声气,垂首沉默不语。
冬儿用衣袖拭了拭眼角,又凑近黄老六些,“你还不知道。经过巴城一战,我军中人马本不多,偏生朝廷的援军以及粮草这些的也是没有到来的消息。身为主帅唯一的贴身婢子,我得为我主帅尽早作打算,她一世英名,堪称铁枪无敌,我不能让她没落气就死在乱军之中。”
如果巴城被本**队攻破,那昏迷不醒只剩一口气的女子不是得葬身于乱马之下,也得死在乱军之中,难怪她的贴身婢子会这样想,想起花静琬的诸多好处,黄老六不知是该为她感到难过还是该为国土被收复而高兴,心情复杂之下虚假一笑,搪塞道:“好人有好报!她会不没事!”
冬儿悲悲切切地‘嗯’一声,神情变得神秘,“更为不幸的是,主帅的得力手下御门主的仇家追来,他们一战后,仇家身死,御门主却不幸受了极重的内伤,如今,与我主帅一样,只剩下一口气在。”
黄老六大吃一惊,惊退一步,怔怔地盯着冬儿,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可从来没听说过,“可是那晚到来的那个脸戴银面具的人?”
“正是!”冬儿抿抿嘴角,眼中漾开一缕骄傲,“他可不是一般的人,在军队,形如副帅。”
黄老六忆起那晚高轩到来后的情景,点头道:“瞧他的言行举止,是个人物。”
冬儿眸光一黯,“本以为有他在,我主帅再伤重也无恙,军心也不会涣散。只是如今这情形,他已是自身难保,谈何保护我主帅?我军怎能还有战斗力?
黄老六眼珠急传,后道:“他那仇家定是很厉害。”
“是啊!听他门中人说在国内也是个极其厉害的人物。”冬儿又叹声气,也不望黄老六一眼,失魂落魄掀厚重布帘出去。
望着阴郁的天空,她不过微微一笑,悲着一张脸,显得心事重重一步下台基。
黄老六嘴不稳,来医馆的人又多,医馆便是一个传播消息的好地方。这些堪称军中秘密的消息黄老六知道也就等同于整个巴城的百姓知道,前有鬼无踪率门人来探听军中消息,后就有其他的敌军探子来探消息。
伸手摸摸脸,发现竟没有一丝烫,禁不住奇怪暗想,曾几何时,自己也成了一个说谎话心不慌脸不红的人?
医馆内,在几个病人好奇的目光下,黄老六憋不住,把冬儿刚才所说的话皆一古脑道出。
一年轻男子咳嗽两声道:“原来还有什么御门主重伤!”
心中的事道出,黄老六舒服极了,复把两指搭向一个妇人腕部,“各位,听归听,平头百姓,这些事可别乱传。”
众人忙道:“不会不会,也就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