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电话在两人皆恍惚中结束,宋卿稳了稳心神,转身看向后座,
“师父,您老要不要过来坐我这边?我有许多话要和你说,你坐后面我说话不太方便。”
老婆子从花花绿绿的大口袋里掏出一颗葡萄味的硬糖剥开,抬头瞪一眼宋卿,
“不坐,开车说什么话,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再说了,坐副驾驶的位置多危险啊,你这孩子,
欺负老婆子我不懂这异世界的东西是不是,我懂得很,那小视频我天天刷,今年猪肉价格贵得很我都知道。”
老婆子一副你就是不安好心要害我的神态,宋卿扶额轻叹,
是了,她怎能忘了师父比她还要惜命,认命地闭上嘴巴启动车子。
“孩子,放首曲子来听一听,不要那什么的,太闹腾,
你就放首戏曲,我和太后她老人家都喜欢听的那些你还记得吧。”
车内很快响起戏曲声,夹着硬糖被咬碎的嘎嘣脆响声,
车一路行驶回高级小区,乘坐电梯一路抵达最顶层,
输入密码锁门的密码时,老婆子觉得新奇非要把门关上,让她输入密码开一遍,
宋卿能怎样,满足老顽童的玩心是她当徒弟应该做的,
老婆子向来是喜欢新奇的东西,否则也不会在卸任大祭师一职后,
出宫游山玩水每个月都还不嫌费时费力,让人捎带民间新奇的小玩意进宫给她,
不管她喜不喜欢感不感兴趣,总之让人带回来就对了,
没记错的话,那些东西已经堆满她祭司殿里的一个屋子,大的大小的小,各式各样奇形怪状。
“您随便坐,能喝咖啡吗还是喝水?”
宋卿来到吧台后打开消毒柜拿出玻璃杯,老婆子也不坐,穿着不合脚的拖鞋这看看那看看,
仿佛一个刚出生接触世界新奇事物的孩子,闻声头也不回摆了摆手,
“咖啡就成,要冰的,孩子,我看你屋里这些摆件看着就贵,看来在这异世界没少忽悠人,
没做什么亏心事吧,干咱们这行的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折寿事小,要是天谴师父也救不了你。”
“没有,我时刻谨记您对我的谆谆教诲。”
宋卿把玻璃杯换成咖啡杯着手做冰美式,对自己人品被质疑的事习以为常,
人在善恶面前往往一念之间,像她这种天生反骨的人,的确更容易误入歧途。
一杯美式很快做好,
老婆子伸手整了整花花绿绿的衣服,端起咖啡杯杯耳尝试喝起来,
意料之中地看见老婆子脸上的皱纹,一条条拧巴起宛若苦瓜,
宋卿强压下一双美眸里,飞扬起得逞狡黠的笑意,从容地将小碟子里的糖块推过去,
“师父,忘了和您说,我这咖啡只有美式,这是特地给您准备的糖块。”
老婆子身处皇宫几十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把嘴里的咖啡吐出来,
艰难地吞咽进喉咙,掏出好几颗的水果硬糖往嘴里塞,一阵嘎嘣脆响后老脸上皱纹方才舒展,
这一舒展,矮小的身子自沙发站起来,腿脚利索地过来,往宋卿肩膀上就是狠狠一拍,
“你这死孩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有意的,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这反骨的劣根任她怎么教也改不了,真真是刻进骨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