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找小女有事么?”常晴问。
那妇人抱着孩子在袖口里摸了摸,随后拿出一张纸,她把那张纸展开朝常晴递过去。
常晴低头一看,这具体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纸上赫然而又醒目的写着两个字,地契。
什么?地契?难道她是……,常晴看了一眼歪在她肩头上的孩子。
“奴家没读过书,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不懂得这些事,这是东街那间铺面的地契,有劳姑娘了!”女子嗓音温婉地说道。
这个……,这份地契事关人家一大家子后半辈子的生活,不行,常晴可做不了这个主,“那个……,夫人,我知道您现在心里必定很矛盾,不如这样吧,我带你进去见见王爷,你先听听他怎么说,好么?”
那女子犹豫了犹豫,似乎不太愿意见生人,可是想了想,可能心里也知道如今一大家子只能靠自己,于是再三思量,她点了一下头。
李墨言正在书房处理公务,常晴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王爷!”
李墨言抬眸,见她手里拎着一只纸鸢,应了一声“回来了?”便把视线又收了回去。
常晴把手里的纸鸢放下来绕过桌子来到他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李墨言看过去,常晴对着他点了一下头。
男子随之把视线移向门口,稍作停顿,他说了一句,“让她进来吧!”
女子把遮住面容的帷帽撩开,随着常晴进门之后,她很识体地屈膝行跪拜礼,“民妇胡氏拜见王爷!”
李墨言端坐正中,“无需多礼,起来吧!”
“谢王爷!”
这妇人就是为了这张地契而来,常晴替她把地契递过去,李墨言看了看,随之目光转向她怀中的孩子。
“你是希望本王能替你出面把这份地契交给介合寺?”李墨言问。
“民妇愚钝,还请王爷能替民妇代为转交!”对于一个整日围着一家老小,没有任何社会阅历的弱女子,男人死了无异于天也塌了,这个时候她极需要一个信任的人。
“地契给出去很容易,日后如何生活你想好了么?”李墨言目光如炬注视着她问。
女人盯着空虚的地面抿了抿唇,双眸不由自主泛起一丝泪光,她怀抱婴儿的手臂又向身前紧了紧低声道:“民妇的相公还给民妇留有一些银两,至于以后……,民妇可以给人做工!”
做工?就凭她一个人做工怎么可能养得了一家老小?孩子要喝奶,老人要吃药,随便哪一个都离不开人,她怎么做工?常晴站在一旁纠结地拧巴着眉毛。
李墨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本王知道你这么做无非是想保护孩子,但没有了铺面,本王觉得你连最基本的生活都无法保障,地契你拿回去吧!”李墨言说完把地契重新又递回给常晴。
“可是……”她的男人已经死了,不管这件事是否跟祆神有关系,亦或者是不是什么惩罚,她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接下来再有什么闪失,如果只是一间铺面,她给,她愿意给,只要别夺走她的孩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