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胜自是感激不尽,哪还敢不听话。
卯时,国色天香楼。
三姑娘前一天晚上就没怎么睡好,今天一大早起来先是去反复检查马匹的情况。
那几匹快马都是之前凌徐清提前安排留在这里的,她让人好生看管,喂最好的吃食,喝最干净的水,生怕养不好到时出状况。
她这来看了好几次,搞得看马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也陪在那一起盯着。
接下来她又在密道口附近安排人手,安排好了又换,换了一次过会再换,不知道怎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她的手下从未见她如此焦躁不安过。
他们心目中的三姑娘,那是能撑得起大场面的人物,经营着国色天香楼,也罩着他们,他们心甘情愿陪在三姑娘身边,为她做牛做马。
可今天,她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国色天香楼的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大家要打醒十二分精神,但到底要干什么,没人知道,因为今天也是正常营业。
守着密道口的打手们也只知道,今天一旦有人从密道里出来,就要赶紧把马匹牵过来,让来人顺利骑走离开,其它的事听三姑娘吩咐就好。
三姑娘之所以没说,是因为她觉得这些人都成不了什么大事,说出来也帮不上自己什么忙,况且她一直相信,凌徐清不会走到这一步。
但她心里还有个隐秘的角落,希望凌徐清兵败垂成,一路通过密道逃到自己这儿,然后他们俩就骑着两匹马,绝尘而去,随便找个地方安身,过完下半辈子。
就为这,她还收拾好了一个小包裹,带着足够下半辈子花的银钱,远走他乡。
折腾够了,三姑娘就坐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天,心想着,过了今天,我是不是也能换种活法了?
辰时,参知府。
章亦翀交待好一切,坐在书房发呆。
今日无需早朝,他有大把时间。
他真想去看看凌徐清最后的凄惨相,以解心头只恨,可又不能真的如此。
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平时自己疏于管教,但毕竟是章家之后,章家还要等着他传宗接代呢,居然被凌徐清这贼人害得如斯田地,实在可恨!
章亦翀念及这点,突然以手捶案。
真想让人将他的妻女撕成碎片,掷于凌徐清面前,让他也尝尝亲人被残害的痛苦,但亦不能真的如此。
所以章亦翀今天只好独自在书房,等待消息了。
凌徐清的妻女被带到临安城之后便被偷偷藏在了参知府附近一个下人的私宅之内。
二人皆被蒙眼缚手,但每日有水有饭,并不曾损害分毫。
这日一早就有人将她们送上马车,带离临安城,向王家村驶去。
巳时,王家村。
凌徐清带人已经到达,他让几个官额去检查现场的布置和埋伏情况,自己则先去了村里最北端三姑娘的住处。
他早就下令,这间村屋任何人不得进入。
看他来了,王伯赶紧煮了茶,凌徐清亲自打开地道口检查了一番,确认无事,便自得其乐地喝茶坐等。
午时,北山。老庄主带人已经到达了王家村北山附近。
所有人下马,将马匹拴在山脚,随即步行向之前指定好的地点,准备进行埋伏。
未时,慕容仇带人已到国色天香楼附近。
众人将马匹拉到车马店存放,喂粮喝水,人也暂且在附近歇脚,等待酉时便乔庄打扮进入国色天香楼。
申时,凌风和两位副指挥史押解着囚车到达王家村。
老赵看到了目的地,让人将囚车安置好了之后就准备把凌徐清给的药丸给众人服下。
凌风一眼便看出有异,立刻把老赵叫到一旁,问他何故。
老赵把凌徐清交待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凌风。
凌风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这毒药起效甚快,若等一下几人都被毒死了,可慕容山庄众人还未赶到,我们岂不是失了诱饵?”
“你且稍等片刻,待我去前方探探情况再动手不迟。”
老赵本就不喜欢做这阴险害人之事,一听凌风这么说,索性把药瓶往他手里一塞,“咳,你定吧,我不管了,我去前面调兵去。”
凌风四下看了看,并无人注意自己,于是将药瓶塞进怀里,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