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一家第二天就向霹雳堂主请辞,邱烈虽然想做挽留,但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也就不便多说,让他们离开了。
临行前,邱霓裳也出来和寒烟道了别,但邱烈一直未向江名赫表明心迹。
江名赫明白,霹雳堂恐怕是借不上力了。
只希望到时真的和朝廷对峙之时,邱烈能记着当年的情分,不要助纣为虐才好。
寒烟他们一家刚一动身,邱烈就叫上夫人和女儿,将霹雳堂目前的尴尬境地讲了出来。
邱烈不想放弃和朝廷之间的这笔大好交易,如果可以谈成,霹雳堂的进账每年都会翻几倍,但他也不想被江湖各帮各派戳脊梁骨,说霹雳堂投诚朝廷,做了朝廷的走狗。
毕竟,火器供应给了朝廷,他们若以火器对战,那霹雳堂就是为虎作伥的。
他进退两难。
他的夫人蹙着眉想了一阵,问道,“那我们就先按兵不动?等着看他们会走到何种程度,毕竟,朝廷虽然一直打着灭武林各派的主意,但也深知这并不容易做到,搞不好还会引火烧身,所以我们先静观其变吧。”
“还是夫人知我心意,我也正是如此想的。那么就有一件事需要和霓裳讲清楚。”
霓裳一听就明白了,立刻就急了“我不管!我就喜欢凌大哥!我这辈子非他不嫁!”
邱烈望向他的夫人,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夫人就是个贤内助,除了照顾家里之外,霹雳堂的生意她也可以帮衬一二,有什么事他都愿意和夫人商量。
尤其是自己的女儿,自己宠惯了,有事也只能盼着夫人能管住她了。
邱霓裳看他爹不作声,只看着她娘,她就更生气了,冲着她娘说道“娘!你不希望我嫁个自己喜欢的人吗?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男人入我的眼,而且,”
她的语音未落,她阿娘就截住了她的话头,“而且他和江家的渊源甚深,而且他和江寒烟的关系不清不楚吗?”
“霓裳,阿娘也喜欢凌风这孩子,年纪轻轻便做到皇城司的官额,为人稳重,长相也是百里挑一的,但是你都不知道他的过去就一头栽了进去,是不是有点太冒失了?”
“娘,喜欢便是喜欢了,如果我又要考虑他的过去,又要考虑他的未来,那就不是真正的喜欢!”邱霓裳边带着哭声边申辩道。
“霓裳,喜欢是一回事,嫁给他又是另外一回事,别的事爹娘可以由着你,这件事可不行。”
“没有凌风我就不活了!”邱霓裳一看争辩不过,喊了一声就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大声哭了起来。
邱烈和夫人面面相觑,只好由着她哭去了。
邱霓裳大哭其实只是虚张声势,她只是想让她爹娘心疼一下而已,可其实自己的心里也禁不住在回忆当时她推门进去时的那一幕。
凌风用手捂着胸口,血顺着手指缝流出来,可他看寒烟的眼神却不是气急败坏或者是仇恨难当的,而是,那是霓裳没见过的眼神,看起来哀伤至极,了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