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真试了试,很牢,就说道:“来,再试试。”
他与叠了好几层的壮汉一同发力,才增加了他一个人的力量,却像借到了神力一般,硬是让这块陷入泥土里的巨石,往前挪动了好几寸。
有人趁机把连人带马被压着的袁十三给拉了出来。
“先通行。”有人想去查看袁十三的伤势,重真却当机立断道。
已有人早就考虑到了伤员的运送问题,于是无需重真吩咐,就回后边的竹林砍伐竹木,用竹木藤条制作成了一副简易却很结实的担架。
袁十三很不想像死猪一般被人抬着,但是很无奈,他确实走不了路了。
幸好这块巨石并非落在这条峡谷最狭窄的地方,尚有可供一人一马通行的空间,于是一行骑兵牵着战马踩着猫步鱼贯而出,就像生怕惊扰了山神。
重真带着人在一片相对空旷的地方停下了脚步,自责的云雀带着几个人自发地充当起了斥候的角色。
袁十三的运气很好,并非单只脚踝被压住了,而是整条小腿,这样就减少了受力面积,分摊了局势落下之时的巨大伤害。
再加上有着战马的血肉缓冲,又有着绑腿的保护,最重要的是没有用蛮力把他拉扯出来,完全避免了二次伤害。
因此,当重真亲自解下他的绑腿之后一番查看,断定他是胫骨骨裂,而非折断,更非对于战士而言犹如晴天霹雳般粉碎性的骨折。
重真当着众人的面详细解释了他的伤势,并用夹板帮他固定好之后,嘱托他这段时间千万别乱动,更不要瞎蹦跶,又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接下来这套虽然很臊包却也很致命的金色布面甲,便由本王亲自穿戴吧。”
袁十三龇着牙道:“属下但凭殿下吩咐。”
“好兄弟。”重真拍拍袁十三的肩膀。
黄晓腻袁七很有眼力见儿,小心翼翼地开始帮助袁十三卸甲。
袁十三见气氛似乎因为自己的受伤而有点儿严肃,尤其是王虎等人本来就是后加入者,又因云雀的失误而陷入自责,便咧嘴笑道:“天下可无十三,却不可无殿下。”
重真对于袁十三冷幽默很感兴趣,哈哈大笑道:“曹贼虽死,但其精神永存,想不到你也把我当曹贼。不过你想差了,本王本来就是天潢贵胄,压根就无需挟天子以令诸侯,倒是那个权阉与福王苟且,欲效法曹贼呢。”
袁七黄晓腻已利落地开始为重真穿戴,袁十三道:“殿下穿戴整齐之后,就全速赶往京师吧,不用管属下。”
重真点点头道:“就让王虎派几个人一边照顾你,一边缓缓抵临京师吧。”
袁十三笑道:“属下也是这么想的。”
王虎终于放下了所有的愧疚,道:“属下代云雀向十三兄弟赔罪。”
袁十三摆摆手道:“云雀兄弟已经跟我道过歉了,况且这事儿还真不能怪他,谁能想到独孤灵那个臭乞丐的嘴巴那么毒,竟真有人心脏长在右边呢。”
王虎尬笑道:“此确乃天下奇闻,小弟自小行走江湖,也从未听闻过此事。”
重真大喇喇地在战友的帮助之下穿戴好这套本属于自己的金色布面甲,那熠熠生辉的亮光,将他衬托得更加英武不凡。
袁十三叹道:“属下穿着这套铠甲就像一介莽夫,然而穿在殿下身上,却犹如天神下凡,此甲果然是殿下专属的,属下万死,之前竟还骄傲自满。”
重真斜睨着他道:“找打是不?好好的一介猛将,天下尚未安定,便开始担心起杯酒释兵权之类的权谋了?你无需介怀,这是本王对你和所有战友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