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黄重真在前世可是个花中君子,红颜知己多到连婚都没结,洋荤也开过不少,但是自从来到大明之后,不是作战就是训练,竟是连女人的手指头都没有碰过。
黄重真极其恼恨吴三桂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已然远去的背影看,见他一副快要流口水的猪哥样子,便立刻想到:“这可是老子的女人,你会有你‘冲冠一怒’的红颜知己陈圆圆,还盯着老子碗里的作甚?”
顿时,便气不打一处来。
又想起这个长得还挺人模狗样的少年,很有可能将会在十八年后,因为一个陈圆圆而开关延敌,而对民族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更是怒其不争。
公家的仇与私人的恨纠葛在一起,黄重真便感到格外气愤,伸手就在他探头探脑的脖颈之处,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瞧你这点儿出息。”
“你不是也盯着人家的臀部直看。”吴三桂立刻梗着脖子极不服气吼道,引来一阵心虚的哄笑。
黄重真被气乐了,便道:“你啊你啊,一世英名,迟早因为女人而毁于一旦。”
“说笑了,我哪有什么一世英名。况且男人嘛,冲冠一怒为红颜,又有啥不可呢?”吴三桂嘻嘻笑道。
“这小子,还真的说出这番话来了!”黄重真顿时大怒,冷冷说道,“你还真说得出口?若被袁帅祖将知晓,还不狠狠地抽你一顿?况且,若是要以家国天下和整个华夏民族为代价,你还是否敢于冲冠一怒,只为红颜呢?”
黄重真抛出了两条重磅讯息,便不顾吴三桂的惊愣,率先朝那个名字很好听,却冷清无比的别院行去。
祖大乐拍拍吴三桂的肩膀,道了声“加油”,便像是个很称职的副将一般,带着其余人紧紧跟了上去。
任由这个便宜外甥怔在原地,久久不能释怀:“家国天下?华夏民族?老子不就是比较喜欢漂亮的女孩子么?少年慕艾,这不是很正常么?不至于那么严重吧?”
阿黄的确将二狗子这个角色,扮演得极其称职。
竟先一步回到了太平别院,此时正趴在别院的朱漆大门前,对着街道的转角翘首以盼。
远远地看到大哥带着一大群手下来了,倒也没有摇头摆尾地上前迎接,而是支起身子蹲在一边,“汪汪”地催促起来,似乎在说:“快点儿吧,狗爷我饿了。”
那理所当然的架势,与左右的两尊石狮子相比,威势上略逊一筹,却不似他们那般冰冷,而是自有一份鲜活的气息。
“还是我家二狗最乖了。”走近之后,黄重真便蹲下身子轻抚它的大脑袋,意有所指,祖大乐等人立刻轻轻地哄笑起来。
吴三桂则恨得咬牙切齿,认为这家伙一定是在骂自己,还不如他的狗听话。
其余少年也都对二狗报以了善意的微笑,鱼贯而入时,不是与它招招手,便是朝其吐吐舌头,而二狗也都长大嘴巴,“哈哈”地回应着。
走在最后感觉被冷落了一路的吴三桂,也想讨好他一番,毕竟没人理会于他,便觉得在狗身上找点儿安慰,也是好的。
然而这气人的二狗,待看到他时,竟闭上狗嘴,径自趴回了地上。
“狗眼看人低!”吴三桂愤怒地咆哮了一声,便蹬着腿迈过了高高的门槛。
陌上少年,别看平时刻苦训练,汗流浃背,上了战场更是奋勇厮杀,抛洒热血,平日里却也都是爱热闹的主。
冷宫别院,本死气沉沉,却因为有了他们的入住,顿时就变得富有生气起来。
昨夜里匆忙间没得收拾,如今该忙活的事儿也都告一段落了,黄重真便像是别院的主人一般,当仁不让地布置起来。
腾空房间,清扫院落与门庭,忙得好不快活,硬是将一座冷宫,治理得其乐融融,喜气洋洋,就差门前挂灯笼、贴对联儿了。
阿善遣人又送来了五头牛十只羊,那些侍候主子家里的牛羊的奴才,见到这一幕,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好,放下牛羊便屁颠屁颠地跑去打小报告儿了。
黄重真对此自然是不在意的,因为他知道,在这个堪称关键的时候,这些女真奴才的主人,只求自己等人别惹出啥幺蛾子来,其他的一概不会计较。
当然,若自己没有自知之明地,要想在这场汗位争夺战最激烈的时刻参上一脚。
那么,那七个各怀心思的贝勒,一定会先齐心协力,将他们解决了再说。
即便是有着火药包傍身,五十三号人,也不够这个权利的旋涡,塞牙缝的。
黄重真乐得清闲,也乐得冷眼旁观,只不过老是烤肉炖肉,也没意思。
于是,他便使人去市面上购置了一些锅碗瓢盆,亲自掌厨,炒炖煮煎涮,每天不重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