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看了密报,不由揉了揉太阳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若袁术称帝,天下各诸侯必然会盯着朝廷的动向。
说到底,还是看他曹操怎么办。
他既然以汉室忠臣自居,如今有人建立另一个帝号,他自然要第一个出兵平叛。
可是如今许都又强敌环伺……
……
义阳县,桐柏山,杨府正堂中大摆宴席。
厅堂内坐的二三十位,都是义阳县有头有脸的乡绅士人。
年过五旬的杨伯安端坐正中,他花白的头发,一副儒生打扮,捋着胡须气定神闲道:“方才我已收到家兄从许都来信,前几日天子发下诏书,斥责曹操划我义阳贫瘠山地为天子籍田,乃欺君罔上之举,应立即退还。
据说那曹操无颜已对,恐怕这几日就将召回那姓丁的无知小儿。
咱们被抢走的地,自然又回来了。”
杨伯安常常在家里举办文会,谈诗论文,隐然已是义阳县士绅领袖。
席中宾客听了他的话,纷纷点头议论。
“还是杨兄根基深厚,办法多,要不然我们白白受那丁小儿欺负,却申诉无门。”
“难道就让那丁小儿白白折腾咱们半天,让他就这么痛痛快快的走了?”
“要不然又怎样,上次派部曲去,还不是被打了个鼻青脸肿回来。”
“上次是派的人太少了,这次咱们把各自家的部曲凑一下,至少能派出千八百人吧,难道还能怕了他那一帮百姓?”
“好像有几分道理……”
“不管怎么说,咱们先借花献佛,敬杨兄一碗酒,感谢他为我们驱走丁小儿。”
众人苦丁辰久矣。
虽然丁辰一时还没有抢他们的土地,但是既然义阳县已经被划为天子籍田,他们田地被抢也是早晚的事。
杨伯安挺身而出,为大家请愿,如今总算有了结果,大家自然对杨伯安感激万分。
他们共同举起酒碗杯,向杨伯安致谢。
“举手之劳而已。”
杨伯安老神在在的端着酒碗笑道:“我弘农杨氏树大根深,与汝南袁氏不相上下,且家兄乃当朝太尉,位极人臣,我杨氏岂能容的一个宦门之后任意欺凌?”
众人笑着连连称是,共同满饮一碗之后,对杨伯安又是一阵吹捧。
杨伯安听得有些飘飘然,又端起了酒碗。
这时候,突然有个家仆匆匆跑了进来,急道:“禀家主,不好了,从许都方向来了数千军马,把咱们的土地层层围住了。
看他们旗号,领军将领是安远将军于禁。”
“这是何意?”
杨伯安愣住,不是说那丁小儿会被召回去么,怎么反而增兵了。
那家仆道:“看曹军押运粮草的车辆不少,而且营寨扎的很坚固,似乎要长期驻守……”
现场之人面面相觑,一片寂静。
杨伯安端着酒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不用说,兄长来的信肯定有误,曹军都在他地上扎下营寨了,必然不会再还给他,丁小儿恐怕也走不了了。
他不禁纳闷儿,曹操要抢土地,去抢那良田呐,却又为何跟他那山田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