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臻快步走过去,看也没看黄道一眼,径直问向郑谦:“郑统领,这是怎么回事?”
郭臻对黄道的无视,让黄道感觉自尊心受辱,整个人羞愤到极点:“郭臻,你见到本首辅,为何不行礼?”
郭臻冷眼望向黄道,那犀利的目光吓得黄道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你是唐王封的内阁首辅,本官是鲁王殿下封的镇国公—江南总督,你我份属两个朝廷,本官为何要向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匹夫行礼?”
成事不足?
败事有余?
老匹夫?
这几个词语刺激得黄道两眼赤红:“郭臻你,你怎敢如此辱我?”
“为何不敢?”郭臻目光如剑,直射入黄道的眼眸:“本官曾告诫过你,义军缺乏训练,不宜与东虏野战,更不宜强攻东虏占据的坚城。”
“可你这老匹夫明明不通战事,却骄狂自大,以致屡战屡败,不但丧城失地,坑害数万义军将士,还浪费大好形势,使得抗清大局陷入危境。”
“像你这般祸国殃民的老匹夫,本官辱你又如何?”
“若本官是你,早在战败之时,就已自吻谢罪了!”
郭臻言辞犀利,说得黄道羞愤难当,口中说了几个‘你,你,你’之后,便昏了过去。
与黄道一同被俘虏的百余个文臣武将,担心郭臻一怒之下杀了黄道,连忙替黄道求情。
郭臻本就没想过要杀掉黄道,因为经历过这次变故后,黄道声名大损,已无法再影响到郭臻对皖南的掌控。
基于这个考虑,郭臻顺势答应放过黄道,这个小小的举动,却是让郭臻收获了不少感恩戴德。
郭臻处理完黄道的事情,便回府衙吃晚饭,然后洗澡美美地睡上一觉。
这一觉郭臻睡得很安稳,这半年来难得的安稳,他没有因绩溪的张天禄和正在往徽州府进军的清军而表现出不安。
第二天清晨,林虎来报,说黄道召集了数百义士往江西方向去了。
郭臻一边吃早饭,一边听林虎报告,没有做任何的特殊安排。
自四月起,满清江西提督金桓领军南下,攻下江西的府城南昌,正在与大明江西总督万吉争夺吉安等地。
黄道在皖南颜面尽失,已没有脸面回福州,只能硬着头皮去江西闯一闯龙潭虎穴。
如今大明与满清的战局像一条蜿蜒的长蛇,横贯大明南北,大明以浙江为头,皖南、江西和两湖为腰,两广和云贵为尾,唐王所在的福建为腹地。
江南的僵局牵制了满清布置在南方的七成兵马,江北三镇降军都在江南,可见满清对这片土地的重视。
刘清被杜铎找了个借口杀了,他的部下在杭州城,刘佐率部正围攻江阴,李栋继承了高杰的兵马驻守松江、苏州两府。
除了江南以外,满清在南方的军事布局,依靠的几乎全是原大明的降军。